本报记者张景超北京报道。
热了近两年的超宇宙终于在2023年的前两个月平静下来。腾讯、微软、Meta、字节跳动等中美科技公司纷纷传出调整超空间相关业务的消息。
但在这种变化的背后，多位业内人士在接受《中国经营报》记者采访时表示，近期元宇宙的降温主要是因为短期流动性不如预期，但元宇宙的本质并没有改变，只是一个市场培育和大众普遍接受的过程。为了让元宇宙的相关服务和产品走进千家万户，需要从业者在技术和产品、内容、用户教育等方面进行长期投入，最终构建包括运营商、开发者、参与者、监管者在内的完整生态系统。
巨大收缩
2023年春节刚过，大洋彼岸传来消息，微软解散了成立仅四个月的工业元宇宙团队。随后，彭博传出消息称，微软将于近期裁员逾万人，其中HoloLens、AltSpaceVR、MRTK、MWR等XR业务部门将直接解散，VR社交应用AltSpaceVR将于今年3月关闭。
2月16日，腾讯宣布腾讯游戏XR业务将改变硬件发展路径，调整相关业务团队。腾讯将为受影响的员工提供两个月的过渡期，并优先考虑转岗面试和外部推荐机会。
在腾讯宣布上述消息前后，还传出“字节跳动PICO业务被裁”的消息。字节跳动回应称，“大裁员”信息不实，此次调整仅涉及部分业务，是公司正常的组织架构调整，不会影响业务的正常运营。
紧接着，2月22日，《华盛顿邮报》报道称，脸书母公司Meta正计划新一轮裁员，或将波及数千名员工，裁员计划可能在未来几个月内逐步展开。此前发布的2022财年Q4财报显示，2022年第四季度，Meta的营收和净利润双双下滑，这是该公司连续第三个季度营收同比下滑，也是近十年来首次面临连续五个季度净利润下滑。其中，超宇宙部门Reality Labs去年共亏损137.17亿美元，较2021年增长34.57%。该公司首席执行官扎克伯格在财报发布后的电话会议上表示，他对公司的错误负有责任，称他对增长的过度乐观导致了人浮于事。
这一系列与元宇宙相关的变化背后，意味着相关业务的战略收缩或调整。无独有偶，在元宇宙人气下滑的同时，以ChatGPT为代表的AIGC正在成为各方追捧的宠儿。不过，在很多业内人士看来，这并不意味着元宇宙的机会不再。
在日前举行的元宇宙产业大会2023春季会议上，不少与会者认为，近期大型互联网公司对元宇宙业务的调整，并不意味着元宇宙轨道出现了问题。前两年的火热确实带来了一些泡沫，但现在是思考公司是否适合这个轨道并及时调整的好机会。
超宇宙委员会执行董事罗俊表示，ChatGPT和超宇宙都需要海量数据、计算能力和算法来支撑。ChatGPT技术的成熟为元宇宙的推广应用扫清了诸多障碍。
联想集团副总裁、联想上海研究院院长毛世杰也表示，元宇宙其实是数字化转型的深入过程，顺应了整个互联网的发展趋势。
路阻且长
显然，元宇宙的发展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之前也经历过起伏。2015-2016年，VR迎来了第一波热潮，以暴风影音上市后40天36个涨停板为代表，期间诞生了一大批专攻VR和AR的创业公司。但由于技术、软件、内容、网络、成本等诸多因素，很难攻克。2017年后，VR开始退潮，直到2021年才迎来拐点。在这一年，元宇宙的概念开始得到各界的极大关注。2022年，元宇宙成为资本的宠儿。根据IT桔子发布的《2022年全球元宇宙投融资报告》，去年国内超空间融资案例125起，融资金额总计127亿元。
然而，目前元宇宙降温的核心原因是元宇宙的C端生态并不成熟。根据创业研究中心发布的《2022年XR产业投资报告》，移动互联网时代，随着iPhone出货量达到1000万台，各大现象级app层出不穷。业界经常使用这种类比。2021年，随着XR硬件出货量达到1000万台，将助推XR内容和生态爆发，推动行业蓬勃发展。
但是按照目前的技术，1000万台的出货量还没有让更多的软件和应用厂商全力投入，尤其是目前VR内容的产能还不够大，不够集中。
PICO副总裁任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中国市场传统长视频年产量可达5万小时，但优质VR视频年产量不足20小时。“行业的产能没有被广泛激发，没有大规模生产。从这个角度来说，作为一个平台，和行业伙伴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对于AR来说，其技术难度和硬件要求都高于VR。AR光学显示器的清晰度和稳定性在计算能力、带宽、延迟和电池寿命方面存在一些关键问题。此外，AR拓展C端市场时，产品外观、用户接受度、终端价格都是必须解决和优化的核心要素。所以目前AR还是主要用在B端。
政策支持
然而，超宇宙的长期愿景仍然是乐观的。目前国内很多地方还在积极推进元宇宙。
2022年8月，北京发布《北京城市副中心元宇宙创新发展行动计划（2022-2024年）》，提出力争通过三年努力，将城市副中心建设成为以文化旅游内容为特色的元宇宙应用示范区：元宇宙技术创新应用能力显著提升，培育引进100家以上元宇宙生态链企业，建成30个以上元宇宙典型应用场景项目。
最近上海也放了《上海蓝皮书：上海经济发展报告（2023）》。文件称，在上海需要培育经济增长新动能、增强实体经济韧性的背景下，“元宇宙”有望成为重要抓手。2月27日，杭州市钱塘区发布《钱塘区数字经济三年行动计划》号，明确高水平建设长三角“制造业元宇宙中心”，“再造钱塘数字经济”，成为杭州展示数字经济“制造业元宇宙”新形象的重要窗口。
创业研究中心认为，虽然当前VR和AR市场增长迅速，但用户基数小使得当前XR市场整体规模相对较小，同时面临内容生态不完善、基础硬件价格高、用户习惯等诸多问题。未来，加强全产业链上下游的合作，携手优化技术配置，打造内容生态，共同把“蛋糕”做大，将成为行业发展的主题。目前在to B端市场，大型企业级产品公司相对较少，这些企业需要在垂直行业深耕，建立自己的技术壁垒。C端更多的是产品，真正满足消费者的需求。品牌和渠道可以迅速形成规模，一旦形成品牌效应，就可以进一步规划。
(编辑：张景超校对：闫静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