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0-24 08:17
文瑶/漫画
在一系列新术语的闪烁下
区块链、互联网金融、电子商务、神州数码、比特币和GGP积分……都成了这个MLM组织宣传的封面。
杨占昌张裕宗申
打着“区块链”、“互联网金融”、“电子商务”、“神州数码”等幌子，在短短6个月内发展下线30层，吸收会员账户10900余个，吸收投资3.2亿元……2019年9月25日，由江苏省连云港市海州区检察院提起公诉的陆某等人组织领导传销活动案二审宣判：维持一审原判的罪名和主刑。至此，新型互联网传销以其组织者落入法网而告终。
GGP点席卷全国6个月。
“如果我错过了比特币，你就不能再错过GGP点数了。我只投资了两个月就赚了几万块，比银行来钱还快。如果我不开始，那就太晚了。”2016年1月的一天，江苏连云港市海州区的张女士去补习班接孩子，在和老师聊天时发现了一个名为“GGP双赢积分”的新投资项目。补习班老师的介绍让她很感动，但她也很疑惑，“世界上有这样的好事吗”？“这是北京的一个项目。你在网上到处搜报道。你怎么能撒谎呢？”经不住介绍人的诱惑，张女士交了1万元注册成了银卡会员。通过介绍人给她的账户设置的密码，里面有2000 GGP积分。根据该网站的规定，她将GGP点数释放到另一个比特币网站，以每周高达3%的利率进行交易。没过多久，张发现她的GGP积分在比特币的网站上迅速升值。通过点击提现，几万元轻松支付。赚了一笔的张女士很开心，准备把这个项目介绍给亲朋好友。没想到，比特币网站上的GGP点数突然大幅贬值。她越想越觉得这是个骗局。
2016年3月，连云港公安机关接到匿名举报。陆某等人打着“互联网”的幌子，在连云港地区推广“虚拟货币GGP共赢积分”项目，通过互联网发展会员缴纳会费，采取虚拟积分变现的盈利模式，涉嫌网络传销。
经调查发现，这是一场始于北京、覆盖全国的吸金骗局。2015年11月起，陆某等人在北京以注册的环球环球(北京)科技有限公司为依托，在互联网上经营“环球共赢积分”项目，虽然该公司的营销方向表面上是经贸咨询、企业管理咨询，但实质是人们可以通过付费注册会员或高价购买一些无人认领的商品来获得积分。公司根据投资金额确定会员等级，分别以5000元、10000元、50000元、100000元作为普卡、银卡、金卡、钻石卡的会员标准，并按照投资金额5: 1的比例释放相应的GGP积分。例如，Puka成员拥有1000个GGP积分。拥有积分的会员可以在国内在线比特币交易平台BTC100(现已停止运行)的网站上进行积分交易和兑现。银卡会员王先生用他的2000积分进行交易。起初，一个GGP点要花5元钱，但慢慢地涨到了10元。但王先生不知道的是，这背后是环球通用(北京)科技公司通过在后台操纵点价格制造的虚假盈利假象，以吸引更多的投资者加入。
用假“区块链”一夜暴富
经过调查，这家神秘公司及其背后的主要操盘手浮出水面。1977年出生的陆某，中专毕业后不断寻找赚钱之路，做过私募基金，开过国学班。2015年因犯滥伐林木罪被北京市西城区法院缓刑。其间，他还想一夜暴富，通过自己的“规训文化所”做慈善，不断认识社会各界人士
随后，以陆某为首的几名“股东”通过互联网向全国推广“GGP共赢积分”项目发展会员，成立环球通用(北京)科技公司，开始公司化运作。陆团伙成立的“公司”并不简单，有从事过金融行业的专业人士，有投资过虚拟货币的有经验人士，有大学教授的高级知识分子，有掌握各种关系和人脉的“社会人”，等等。他们在北京朝阳区、丰台区等发达地区的核心地带有几层办公室，下设产品部、办公室、技术部、客服部等部门。他们定期对员工进行金融知识的培训，其财务、产品、技术、公关、宣传、市场开发等部门各司其职，从而打造出一种像正规公司一样的专业运营模式。
一开始，卢某等人借助团队自身的社会关系和朋友圈，不断推广“GGP共赢积分”项目，逐渐在全国各地发展代理和下线。为了诱惑更多人参与，他们利用智能养老、旅游地产、农业、产业投资、能源矿产等领域不存在的项目合作，辅以“区块链”的噱头和“数字货币时代”、“新一轮科技革命创新”等一系列蛊惑人心的宣传字帖，骗取投资者的信任。考虑到“区块链”对大多数人来说比较陌生，陆一伙人在北京的一些会场举办“互联网金融”论坛，欺骗一些主流媒体帮助宣传，并借“数字中国”之机，假借官方声音迷惑观众。
铺天盖地的宣传带来了投资会员，后台操纵带来了高额利润。有人投资，有人参与，这个吸金组织发展很快。在本案中，余作为一家出租车公司的老板，利用其广泛的关系网，在微信群和朋友圈频繁转发关于和电子货币的文章。余本人出资数十万元，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不断发展身边的同事、朋友、下属参与项目，并带着自己的下线进京参加项目年会。邹本人通过比特币网站套现320多万元，仅邹一人就有26层下线，下线账户1300多个，传销资金5700多万元。
锁定传销本质，严控“有罪”
案件立案后，海州区检察院成立专案组及时介入，指导公安机关调查取证。该案体量大，证据复杂，涉及人数多，金额巨大。如何给案件定性？多名涉案人员如何区分自己行为的性质？与传统传销案件相比，检察官发现该案呈现出许多新特点：假借“科技金融业务”等多重名义，迷惑性强；公司化运作，分工明确，专业性强；线上线下传销结合，组织性强；宣传平台高，宣传面广等。针对这些，办案检察官紧扣案件“命门”，从网络传销的人员结构、宣传内容、公司收支等方面进行突破，着力解决案件定性问题。
通过查阅公司的会计账簿，检察官发现公司的大部分收入来自于会员缴纳的会费，只有少部分购买商品，甚至很多会员根本不购买产品。公司盈利的本质在于“下线”的数量，新人的加入，缴纳的会员费。截至案发，该公司账面收入2亿余元，其中1亿余元用于托盘，即炒作积分为会员制造盈利假象，还用于宣传费用、会议费用、员工工资、网站开发及市场开发费用、返还客户投资款、派发股东分红、开发下一轮新骗局“大健康”。一些
由于涉案人员众多，如何区分涉案人员，做好“定罪”，实现精准打击，成为困扰办案检察官的又一难题。“MLM组织通常是一种‘金字塔’销售模式，因此很难确定犯罪嫌疑人的组织和领导行为。一般来说，除了MLM组织中最底层的销售人员，其他层级的MLM人员都有一定的组织和领导行为，所以正确理解MLM组织中的组织和领导行为就显得尤为重要。”检察官说。
首先是准确识别人员级别。经专案组讨论研究，对头目身份的认定应从经营范围、在营销网络中的级别、涉案金额三个方面综合考虑。因此，办案检察官将该传销案的犯罪嫌疑人分为三个层次：发起人、区域传销头目、对组织的建立和扩大起关键作用的人员。根据这一角色在GGP传销活动中的具体作用，严格按照司法解释的规定，将他们严格认定为组织者、领导者。
此外，对未参与传销活动的人员和因证据问题无法确定传销作用的人员，严格依法定罪。如朱、姜作为的直接人员，经查无证据证明其在个人网络图中起组织、领导作用。故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依法认定为不够罪。
进行额外的逮捕，并试图惩罚犯罪。
在案件审理过程中，鉴于发现的部分犯罪嫌疑人在传销活动中所起的作用比抓获的同案犯更为关键，海州区检察院及时作出了追逃决定。如被取保候审的程某，作为公司股东和GGP项目发起人之一，在项目推进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他是MLM组织的高层，在审查起诉阶段翻供，否认涉案金额较大，取保候审期间拒绝配合传唤。因此，海州区检察院在审查起诉阶段依法作出逮捕决定。
因案情复杂，海州区法院经两次开庭，于2018年12月29日作出一审判决。一审法院认定陆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并处罚金100万元。他被判处六年有期徒刑，并处罚金100万元，与他之前犯下的滥伐林木罪相结合。该组织其他成员分别被判处二年至六年不等的有期徒刑，并处罚金10万元至80万元。被告对此不服，于2019年1月7日提起上诉。连云港市中级人民法院经开庭审理，认为本案证据确实充分。考虑到部分被告人有立功表现，9月25日，二审法院裁定维持一审原判及主刑，并对部分人的罚金进行了调整，如卢某罚金95.5万元。
检察官的评论
案例处理小组讨论案例
江苏省连云港市海州区检察院第一检察部助理检察员(检察员)梁晶晶；
大数据已经警示我们传销的爆发式、井喷式增长。根据统计的传销判决书显示，自2013年传销案件司法解释发布以来，全国涉嫌传销案件数量激增。如今的传销已经不是过去的口碑模式，而是借助微信、语音、视频聊天室等社交平台，以资本运作、消费投资、网络融资、众筹、慈善互助等名义，从事新型传销活动。
如本案中，陆某等6名发起人决定创建“全球共赢积分”项目，俗称“GGP”项目，通过电子货币的热潮，搭建虚拟货币网上交易模式，却不将幕后操纵价格的虚假繁荣真相告知投资者，最终隐瞒转移资产的目的。名义上是只买产品送积分就能成为会员，实际上会员只充值不领产品。会员通过层层投资获利，然后在BTC100网站卖币套现，形成类似区块链的封闭交易模式。为了扩大影响力，提高知名度，他们一度邀请近万人召开宣传会，利用媒体宣传，通过网络平台和公司在全国各地迅速发展了大量会员。MLM概念层出不穷，手段复杂。我们只能擦亮眼睛，认清本质，牢记任何以发展头部或会员投资为返利依据的，都不得加入。
办案之余，检察官陷入了思考，为什么传销的戏码频频上演？令人眼花缭乱的MLM名字，从抓住人们最初的逐利欲望，到营造一种难以拒绝的梦幻般的诱惑，再加上成功学的加持，控制人们的心理诉求。正如在这种情况下，许多MLM参与者知道产品和价值观是非常不同的，他们也知道不断扩大的水平是完全一样的普通MLM。然而，因为他们被MLM领导人洗脑了，他们认为自己是“区块链比特币”新一轮全球经济浪潮的引领者和掌舵人。对此，检察官提醒，每一份快乐都来源于现实，每一份成功都始于努力。脚踏实地，务实进取，才能成就自己的幸福。
编辑：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