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严佳佳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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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NFT？为什么有人会花6900万美元买一张JPEG图片？有些人花1170万美元买一个NFT头像，甚至一个游戏中的虚拟猫也要几十万美元。
NFT被称为不可替代令牌，是指非同质令牌，是唯一用于表示数字资产的加密货币令牌。各种物品都可以在区块链上数字化记录，每一笔交易都会被记录在链条上。而且由于其独特性、不可复制性和不可分割性的特点，天然具有收藏属性，因此可以用来记录和交易一些数字资产，如游戏道具、艺术品等。
随着各大互联网科技公司扩大宇宙规模，NFT也火了。NFT和超宇宙有什么关系？中信证券宣布“NFT将是元宇宙的数字资产确认解决方案。”未来，在元宇宙生态中，随着诸多场景的构建，将会诞生更多的数字资产，构建一套属于元宇宙的经济体系。NFT将被赋予货币属性，为数字资产的生成、确认、定价、流通和溯源提供底层支撑。
宝信金融集团首席经济学家郑雷告诉《商学院》记者：“NFT本质上是区块链的通行证和令牌。目前对此类商品的生产和交易还没有明确的监管部门和法规。目前，NFT作为“数字收藏”已经有了一定的接受度，其他的NFT都在试验阶段，一般用于收藏而非交易。在区块链公链通行证尚未明确之前，此类平台处于政策边缘，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尽管NFT“火”了，但还是涌现出了一大批投资者，甚至许多互联网巨头也纷纷布局。然而，目前我国对NFT的监管还不成熟，没有明确的法律法规对其进行约束。NFT还有很多问题，未来发展方向不明。
市场上涨
NFT于2017年开始在以太坊作为CryptoPunks的像素头像项目。这些头像总数多达一万张，每张都不一样。拥有以太坊钱包的人可以免费获得，然后放到二级市场进行交易。2021年6月，苏富比拍卖行以1170万美元的价格售出了最昂贵的像素头之一。
半年后，2017年底，第一款区块链游戏CryptoKitties风靡全球。在这款游戏中，玩家可以拥有虚拟的猫，并在游戏中喂养、买卖和繁育“电子宠物”小猫。每只小猫和它的后代都是独一无二的。它们原本是免费赠送的，但现在一些稀有而受欢迎的猫甚至被炒到了几十万美元。
除了游戏，NFT还被广泛应用于数字艺术领域，2021年3月，数字艺术家Beeple过去13年的作品被拼凑成一幅JPEG图像，命名为《每一天：前 5000 天》，在佳士得拍卖行以100美元起拍，最终以6900万美元(约合人民币4.5亿元)的天价成交。这幅画将通过区块链技术永久记录在NFT，解决了艺术收藏品的防伪问题。
NFT的天价作品点燃了NFT，在艺术界引起了轰动。11月5日，德勤发布第7版《艺术与金融报告》。报告显示，大多数年轻收藏家(35岁以下)认为，区块链技术、大数据、分析和人工智能将改变艺术界开展业务的方式。64%的年轻收藏家对NFT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目前全球最大的NFT交易市场是Opensea，在国外被称为“区块链游戏的易贝”，可以理解为游戏道具和艺术品的交易平台。Dune Analytics官网数据显示，OpenSea的NFT交易额在2021年8月达到峰值34.26亿美元，较7月的3.29亿美元增长了941.34%。但此后逐月下滑，10月份交易额降至26.39亿美元，环比下降12.03%。
从国内NFT项目来看，中国NFT交易平台“中国NFT”于2021年5月成立。据其官网介绍，NFT中国是国内唯一采用以太坊公链的去中心化数字资产交易平台，也是国内首家支持数字藏品NFT展示和交易的去中心化数字资产交易平台。如果想投自己的作品，需要一次性缴纳33元的燃气费(即在交易平台发布NFT作品的手续费)。为了响应中国法律法规，打击投机行为，NFT中国平台将不会出现数字硬币和数字钱包。
互联网巨头也开始在NFT领域布局。腾讯的“魔芯”和阿里支付宝的“蚂蚁连锁粉丝”都是他们涉足NFT业务的产物。
2021年6月，支付宝推出了NFT销售平台“蚂蚁链粉丝”，分发基于蚂蚁链的NFT作品。6月23日，粉丝发布了敦煌天妃和九色鹿皮两款支付码皮肤。这两款NFT是支付宝和敦煌美术学院联合销售的。以敦煌天妃为例，一共8000张皮肤，花了10个支付宝积分，9.9元买了一张。
但在支付宝平台购买的NFT，只针对收藏者和投资者，不接受二次交易。支付宝蚂蚁链粉丝《用户服务协议》的最新版本表明，用户必须持有NFT数字作品至少180天，才能将其转让给朋友。数字馆藏的版权归发行者或原创作者所有，未经版权所有者书面同意，不得将数字馆藏用于任何商业目的。严禁使用数字收藏进行投机、场外交易、欺诈或以任何其他非法方式使用。
阿里布局NFT领域。除了蚂蚁连锁粉条交易平台，阿里拍卖还携手零宇宙于8月15日推出了“光鉴”NFT数字收藏产品展示平台。零宇宙为阿里拍卖提供了基于树形图区块链(联盟链)的NFT存储展示服务。
然而，NFT炒作出现在阿里拍卖。一位ID为“嘻哈极客”的用户在拍卖平台上发布了“亚运火炬”拍卖处置信息，并附有数字火炬藏品的详细图，混淆了数字藏品与实体火炬的区别，误导了买家，涉嫌欺诈。9月24日，蚂蚁金服官方表示，蚂蚁金服和阿里拍卖联合下架了这笔涉嫌网络欺诈的交易。
蚂蚁集团告诉《商学院》记者：“蚂蚁集团明确了NFT的‘三不’，不做没有实际价值的‘空气币’；不做违反法律法规的技术应用；不要做任何损害用户数据安全和隐私的事情。反对数字收藏的各种炒作，反对数字收藏的金融产品化。”
腾讯效仿蚂蚁集团的“蚂蚁链粉丝”，于2021年8月2日推出NFT交易APP“魔芯”，采用腾讯领先的信链。平台首期售出300件“音频《十三邀》数字艺术收藏”，每件18元；第二期出售的数字馆藏是由GGAC合作艺术家周方元创作的“数字国家图画书”，每本售价118元。两个项目上线就被干掉了。
腾讯回复《商学院》记者采访时表示：“腾讯魔芯一直致力于合规框架内的数字采集业务。魔芯平台内的数字收藏业务采取用户全流程实名和内容全链条审核，不开放用户间的数字产品转让，坚决抵制虚拟货币相关违法行为。”
与OpenSea和中国NFT等NFT交易市场不同，在阿里巴巴和腾讯等平台上购买的NFT不接受二手交易。闻仲律师事务所律师李亚表示：“不支持二次交易的主要原因是为了禁止NFT投机活动，防止赌博、非法集资、诈骗、传销、洗钱等违法犯罪活动扰乱经济金融秩序。”
中国人民大学区块链研究院高级研究员齐格告诉《商学院》记者：“不接受二次交易应该是现阶段互联网大公司的选择。未来，随着监管政策的逐步出台和完善，我相信制度创新的空间很大
NFT的本质是什么？价值是什么？葛伟表示：“NFT是数字世界中的身份认证，是数字世界中资产价值所有权确认和交易的基石。它具有简单、安全、可信三大特点，在认证、授权、认证等领域具有巨大的应用价值。”
贝恩认为，对于用户而言，两大核心价值主张推动了NFT游戏和收藏品市场的不断迭代升级。
一是稀缺性。在区块链游戏中首次发布的NFT道具或收藏品通常是独一无二的或稀缺的。
第二，所有权是透明和忠诚的。基于区块链的公链属性，NFT市场的每一笔交易都依赖于匿名的去中心化公链。所以这样的交易因为公开而透明，因为忠实，这是对用户的重要价值主张之一。
贝恩表示，对于NFT游戏发行商来说，通过首次发行代币优化现金流，通过二级市场交易创造额外收入。在二次交易过程中，发行人可以从中收取佣金。
对于游戏玩家和投资者来说，二级交易机制进一步引起了游戏玩家和投资者对NFT数字资产的兴趣。此外，便捷的交易方式和升值潜力是吸引用户加入游戏或尽快开始收藏的关键因素。值得注意的是，随着跨游戏、跨平台的属性，道具、收藏品在用户心目中的价值上升，进而刺激用户消费，创造用户生命周期价值。
从数字收藏领域来说，NFT科技进入艺术领域后，带来了全新的艺术收藏方式。许多藏家表示，这种全新的收藏形式是传统艺术世界的自然延伸，有利于所有权的保护和强大的贸易流动性。NFT还拓展了数字藏品的品鉴方式，比如分时体验，种种优势使其成为未来艺术界的大势所趋。
风险依然存在。
李亚律师告诉记者，“NFT本身也是一种虚拟货币。根据中国人民银行、中央网信办、最高人民法院9月24日发布的《关于进一步防范和处置虚拟货币交易炒作风险的通知》指出，代币发行融资、流通、兑换、交易、投机等业务涉嫌非法发售代币票券、擅自公开发行证券、非法经营期货业务、非法集资、参与虚拟货币投资交易活动等非法金融活动。
NFT市场没有完善的规则，没有监管，没有相关的法律法规。陈翔律师事务所陆律师告诉《商学院》记者：“由于NFT使用的是区块链技术，所以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专门针对NFT的监管规定。NFT具有“双面”属性，既可以方便区块链账户之间的流转，又可以作为链条上的权益证明。因此，主管部门迫切需要将对NFT的监管措施提上日程。”律师陆也指出，从目前来看，的性质在物权、债权、知识产权等方面也存在争议。特别是NFT的归属、行政机关的管理依据、购买产品的形式等都需要明确规定。在金融秩序方面，如果NFT被金融化，会增加洗钱的风险。届时，NFT可能成为犯罪分子进行洗钱的犯罪工具，容易导致金融市场秩序混乱。
对于NFT领域的法律风险，李亚律师表示，NFT本质上是一种代币，而现在的NFT是以艺术品和藏品的数字化形式表现的，涉及到发行、交易、流通等问题，所以NFT领域仍然存在洗钱、非法集资、侵权等法律风险。
陆律师还提到，规范市场有三点需要注意：一是国内市场要选择好发行渠道，警惕红线问题，不得为虚拟货币提供反向套现服务；第二，处理好开拓海外市场和国内市场的边界；三是要密切关注各国监管动态，随时整改，及时规避交易风险。国家当局还应弥补立法空白，加强对NFT发行和交易的监管措施。
中国的“NFT中国”交易平台合规吗？律师陆表示，合规暂时难以界定，需要相关部门出台法律规定和政策进一步明确。
葛伟表示，NFT给监管机构带来了新的技术挑战，技术创新将永远领先于监管创新，这需要相关各方的智慧来解决问题。
NFT中国对记者表示，“到目前为止，NFT中国没有政策风险，我们走的是中国的合规路线，包括去币存管的机制和托管账户的设立。合规是我们所有业务的基础。
如何发展？
贝恩表示，NFT游戏和收藏品市场经历了三个发展阶段：一是初始阶段，以“神秘猫”为标志，区块链的新游戏开发商和发行商共同创造了新颖的游戏体验；目前处于第二阶段，也就是加速阶段。随着以NBA Top Shot为代表的新型收藏游戏的出现，“爆款”游戏引爆市场；第三阶段是指数增长阶段。市场成熟后，游戏元素向区块链拓展，多元化的内容与社区结合，形成强大的渠道关系和营销体系，用户粘性进一步提高。展望未来，NFT本土开发商将与传统策展人共存，面对更广泛的公众受众，双方将有机会通过并购整合拓展赛道。
11月17日，腾讯云区块链产品总监秦青在“人大数字经济与区块链系列讲座”中提出，NFT数字产品在中国有合规之路，NFT的法律属性和产品设计的第一个重点就是去除货币属性。与电子货币、虚拟货币和网络代币相比，NFT的货币属性是最低的。只能作为商业产品被用户收藏和欣赏，不能作为购买商品或服务的代币。二是宏观政策。工业区块链及其应用得到了中央政府和各级政府的支持。虽然国家打击“代币”，但还是给工业区块链留下了足够的发展空间；第三是监管政策。从监管政策来看，打击“代币”的对象是以公链为主体的境外各类可分离代币，通过境内企业和联盟链发行的NFT数字商品不是监管对象。
中国在政策上没有给出NFT的具体定义和使用规定。2021年10月，NFT行业首部自律公约出台。由国家版权交易中心联盟牵头，中国美术学院、浙江省杭州市互联网公证处、蚂蚁集团、JD.COM科技、腾讯云等承办联合发布《数字文创行业自律公约》(简称《公约》)，旨在加强行业自律，建立数字文化创意产业良性发展生态，助力中国文化创意产业发展。
《公约》指出，要坚持区块链科技服务数字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初心，为数字文化创意作品的确认和流通提供创新的解决方案，让创作者的作品更好地到达市场，促进原创文化产业的繁荣发展。充分利用区块链技术保护链上数字文化创意作品的版权，保护创作者的合理权益。抵制炒作是《公约》的重要共识。
随着NFT在各个领域的部署，首个行业自律公约也于近日发布，但NFT究竟是泡沫还是数字经济的未来，还需要继续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