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阅读
1月7日，由中国人民大学国际货币研究所(IMI)和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货币金融系联合主办的大金融思想沙龙在线研讨会(第201期)成功举办。本期沙龙特别邀请了多位金融领域的专家，共同探讨“数字经济与数字货币”的话题。IMI学术委员、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副所长张明出席沙龙并参与讨论。他对数字货币做了五点评论。前三条评论与数字货币央行有关。第四条和第五条评论分别针对稳定货币和加密货币。单纯从货币角度来看，张明更看好央行数字货币和稳定货币。他认为，人民币数字货币的发展可能会分阶段。第一阶段是零售，发展到一定阶段后可能会变成批发，取代的不仅是M0，还有M1甚至M2。另外，不要对人民币通过数字货币——央行——国际化的前景过于乐观。张明认为，稳定货币和加密货币最大的区别在于稳定货币背后的主权信用背书，但加密货币的概念和底层技术值得我们关注。
以下是全文摘要：
朋友们，下午好！我很高兴参加今天的研讨会。石成是我的好朋友，我也为他的书写了推荐信。首先，我强烈推荐你阅读石成酋长写的书《数字经济与数字货币》。
我研究国际金融很久了，所以对数字货币很感兴趣。今天，我将对书中的数字货币问题提出五点意见。前三点与数字货币、央行有关，第四点和第五点分别与稳定货币和加密货币有关。
01
评论数字货币，央行
我对数字货币——央行的第一个评价是，数字货币——中国央行，是零售型、双层数字货币，可以很大程度上实现从央行到最终客户的对接，从而增加结构性货币政策的效果，发挥准财政政策的功能。例如，在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如果将基于数字货币的优惠券发放给受疫情影响严重的群体，其定位可能比其他优惠券更准确。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以来，关于如何更好地运用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研究很多，数字货币，即央行，可能会成为一个重要的分支。但需要指出的是，为了充分发挥数字货币的精准滴灌功能，数字货币最好是零售的。
我对数字货币央行的第二个评论，与俄罗斯和乌克兰冲突后美国将许多俄罗斯金融机构踢出SWIFT系统(国际资本结算报文系统)有关。未来的中国可能会面临类似的情况。央行跨境使用数字货币，某种程度上可以提供一种新的路径。一方面，如果央行的数字货币跨境结算基于CIPS(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某种程度上可以不使用SWIFT系统。另一方面，最近，不同的央行正在试图连接其国内的数字货币网络。例如，新加坡金融管理局和香港金融管理局已经尝试了“数字货币桥”。如果多边数字货币桥搭建成功，一定程度上可以绕过SWIFT系统。所以数字货币，未来的中央银行，可能会成为我们突破美国金融垄断和霸权的途径之一。但需要指出的是，要充分发挥这一功能，数字货币最好是批发的。比如前面提到的中国、香港、数字货币都是批发模式。我个人猜测，数字货币的发展，中国央行，可能是阶段性的。在第一阶段，它将是零售。在某个阶段之后，它可能会成为批发市场，不仅取代M0，还会取代M1，甚至M2。
我对数字货币央行的第三点评论是，不要对人民币通过数字货币央行国际化的前景过于乐观。数字货币对一国货币国际化的推动还是比较边缘的。即使有了数字货币，国际市场是否愿意使用该货币，仍然离不开一国金融市场提供金融资产的能力，无论是广度、宽度还是流动性。如果一个国家的金融市场在提供金融资产方面很弱，或者其他国家的投资者对该国的金融市场没有充分的信心，那么即使数字货币的设计很精致，数字货币的结算和清算也没有多大用处。反过来，我们也不要低估美国政府通过推广央行数字货币来捍卫美元国际地位的意愿。到目前为止，虽然不同的美国官员对数字货币的看法不同，但如果美国政府真的意识到其他国家发行的央行数字货币可能对美元的霸权地位构成重大挑战，那么美国政府很可能会加速推出自己的数字货币。由于美元本身强大的网络外部性和制度惯性，美元与数字货币的结合可能会进一步强化美元的国际地位。
02
关于稳定货币的评论
我看好稳定货币作为货币的前景，因为稳定货币和加密货币最大的区别是稳定货币背后有主权信用的背书。无论是盯住一种货币还是盯住一篮子货币，稳定的货币都是盯住传统的主权货币，背后是国家的财税能力。钉住多种货币的稳定货币具有平抑汇率波动、在一定程度上更稳定市值的特点。
未来有两个趋势值得我们高度关注。一个是eSDR。未来，IMF的SDR可能会采取数字货币的形式。如果未来全球金融合作进一步加速，基于多边体系、由国际金融机构发行的数字货币将有扩大应用的可能。二是官方信用和私人场景的结合。比如Meta公司推出的Libra币，虽然最终是Diem的第二阶段，但是让Meta强大的是它有非常丰富的应用场景，Diem也在很大程度上与美元挂钩。在我看来，不排除美联储官方未来会与Meta这样的民营互联网公司合作，鼓励发行盯住或主要盯住美元的稳定货币。在这种情况下，官方信用和私人场景的结合，可能会成为未来快速发展的数字货币新形式。但如果美国这样做，也可能强化美元作为国际储备货币的地位。
03
关于加密货币的评论
我不看好加密货币作为货币的前景。加密货币最大的问题是市值波动太大。比特币价格最高的时候一枚超过6万美元，现在只有1万多美元。加密货币市值巨大波动的背后有很多原因，比如加密货币总量不变，价格几何主要取决于投资者的预期。但核心原因还是没有官方信用的背书，没有主权国家税收能力的背书。由于加密货币的市场价格波动很大，不能作为估值的衡量标准，很难作为交易媒介，甚至很难作为存储手段。更多的人持有加密货币，并不是期待它保值，而是押注它的价值会快速增值。所以，加密货币不太像钱，更像是一种另类金融资产。但加密货币的概念和底层技术值得我们关注，比如区块链技术、去中心化概念、联盟概念等。
总结一下，我在《首席石成《数字经济与数字货币》一书中对数字货币做了五点评论。单纯从货币角度，我更看好央行数字货币和稳定货币。即使到了数字货币时代，也不要指望现行的国际货币体系在短期内会发生颠覆性的变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美元保持强势
版面编辑|涂佳音
编辑|李进选、蒋旭
总制片人|钱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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