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斯林微
编辑|文舒淇
一个320亿美元的行业巨头，一个向美国国会宣扬“Web3”的90后亿万富翁，在短短五天内就倒下了。
11月11日，总部位于巴哈马的FTX表示，包括其关联公司在内的一百多家实体已经在美国申请破产保护。FTX是世界上最大的加密货币交易所之一。这家成立仅3年的公司在倒闭前估值320亿美元。在申请破产保护的同时，其创始人萨姆班克曼-弗里德(SamBankman-Fried，简称“SBF”)也从彭博亿万富翁指数中消失，其100亿美元的身价在几天内消失。
据《华尔街日报》消息，FTX的律师在11月14日晚提交给法院的文件中表示，加密货币交易所的破产可能涉及“超过一百万的债权人”，这显示了该交易所在本月雷雨之前的广泛业务触角。数百万债权人正在关注这场风暴的主角、价值210亿美元的SBF的动向。另据外媒消息，FTX帝国创始人SBF在宣布破产辞职后，试图前往与美国没有引渡条款的迪拜，但后来被巴哈马当局拦下，入住FTX在巴哈马总部的豪华公寓。与此同时，美国监管当局也开始呼吁SBF返回美国接受调查，日益严峻的压力正在逼近SBF。
截至目前，白宫、SEC(证券交易委员会)、巴哈马警方等监管机构都在调查此事，红杉、淡马锡、安大略养老基金、软银等国际顶级投资机构都是受害者。然而，这场注定会载入加密货币史册，甚至会在金融史上留下印记的债务危机仍在蔓延。超过33，354个加密平台已经宣布由于FTX而陷入流动性危机。
如此庞大的加密帝国为何会在短时间内崩塌？
帝国的崩溃：五天的崩溃，连续的逆转
FTX崩盘的导火索可以追溯到11月初。
11月2日，加密领域知名媒体CoinDesk披露了一份私人财务文件，指出了FTX的姊妹公司、业内最大的做市商AlamedaResearch可能存在的债务问题。CoinDesk指出，Alameda资产负债表债券的大部分资产是FTX平台发行的FTT代币。截至6月30日，阿拉米达资产达146亿美元，其中最大的单笔资产是价值36.6亿美元的FTT，其他重要资产包括33.7亿美元的公链令牌SOL和Solana生态令牌。其负债为80亿美元，主要是74亿美元的贷款。根据这份文件，阿拉米达的大部分资产是FTX和索拉纳的代币，与其密切相关，即另类股权。其市场流动性差，估值波动风险大，但负债是实实在在的大规模美元负债3354。结合之前一些研究人员发现FTX的储备正在不断流失的事实，加密货币社区开始恐慌。
6日晚，阿拉米达做出了正面回应。其首席执行官卡罗琳埃里森(CarolineEllison)是FTX创始人SBF的前同事和前约会对象，她在社交媒体上表示，网络版的资产负债表不实，阿拉米达有超过100亿美元的资金无法列入资产负债表，试图安抚社区的恐慌情绪。
但这一回应并没有消除疑虑。与此同时，业内最大的加密货币交易所比安也加入了挑战，成为压垮FTX的最后一根稻草。同一天，比安创始人赵昌鹏(昵称CZ)写道，比安去年从FTX股权投资退出后，获得了约21亿美元的现金(由BUSD和FTT组成)。由于最近的消息，必安决定清算其账面上所有剩余的FTT，预计将在几个月内完成。CZ还强调，这种抛售行为与“针对竞争对手”无关。这条推文发出后，FTT价格迅速从24美元跌至21美元左右。
钱的加入让这件事迅速成为加密领域最受关注的事件。安第一次和阿拉米达有了“公开竞争”。阿拉米达首席执行官卡罗琳埃里森(Caroline Ellison)在社交媒体上回应了CZ的发言。她说，如果CZ想把清仓对二级市场的影响降到最低，阿拉米达现在非常愿意以22美元的价格赚到FTX，以显示阿拉米达的健康和实力。
一场看不见的战争开始了。在比安宣布清除FTT这个FTX的信物后，引发了FTX和阿拉米达用户的撤资潮。近10亿美元的资产从FTX和阿拉米达的相关钱包地址流出。
这时，FTX和阿拉米达的创始人SBF也被赶了出来。他在11月8日下午回应，指责竞争对手故意抹黑，并强调平台有能力覆盖所有用户的资产，试图安抚市场和FTX用户。然而，SBF的回应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平台上仍有大量客户转账。
另一方面，除了用户的流失，大量试图抓住机会做空FTX代币的投机者蜂拥而至。一个简单却致命的死亡螺旋变成了：越多的用户要求提现，FTX储备就会跑得越快，从而引发更多用户加入跑路潮。
据媒体报道，在短短几天内，流出FTX的资金高达数十亿美元。当时，SBF找到了一些行业组织甚至华尔街寻求紧急支持，但都失败了。
戏剧性的一幕随之发生。这场被人们认为会是一场持续不断的拉锯战的战争，几个回合后就结束了。
11月8日晚，FTX暂停了以太坊、索拉纳、创的撤资请求，同时曝光了油尽灯枯的事实。仅一个小时后，FTX创始人SBF和比南创始人CZ宣布比南即将收购FTX: CZ表示已达成口头协议，比南将在收购前对FTX进行所有调整。在后续报道中，CZ表示，接到SBF打来的电话时，他也很震惊。
但是投降并没有挽救FTX的生命，反而使FTX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仅仅一天后，11月10日，比安宣布放弃收购FTX。在一份声明中，它说，“我们希望支持FTX的客户提供流动性，但这些问题超出了我们的控制或帮助。”
显然，FTX的资金缺口也让这笔钱无法接受。据多家外媒报道，SBF告诉投资者，在流动性危机后，FTX的空头头寸高达80亿美元，如果得不到流动性的补充，该平台濒临破产。因为事件发生的太快太诡异，美国监管机构SEC开始关注，这也成为货币安全的隐忧。
对于SBF来说，放弃Ann的货币等于宣布灾难即将来临，这种灾难随后会蔓延到加密货币本身。即使一些后来的机构表示他们正在与SBF谈判，也无济于事。
当日，比特币报价跌破16000美元，24小时内暴跌15.8%，一周内跌幅达23.0%，为2020年11月以来的最低点。另一大加密货币以太坊也损失惨重，跌破1200美元，24小时内跳水16.9%，一周跌幅超过29%。整个加密货币行业的市值在一周内蒸发了数千亿，再次回到了万亿美元的市值。
11月11日，成立仅三年的FTX正式宣布，包括其子公司在内的一百多家实体在美国申请破产保护。阿拉米达6号发出回应才五天。其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萨姆班克曼-弗里德(简称SBF)已经辞职，估值320亿美元的FTX帝国正式崩溃。
帝国的崛起：三年内成为亿万富翁
与FTX崩溃的速度相似，FTX成为行业巨头的时间极短。
MantaNetwork的联合创始人季沧海告诉界面新闻，他在2018年的一次聚会上遇到了SBF，当时FTX还没有成立，SBF正在为阿拉米达筹集资金。在季沧海的印象中，SBF是一个聪明人，是加州民主党的典型精英，但在当时，他并没有像今天这样受到关注。MantaNetwork是零知识证明技术的研发机构，也是FTX的投资对象之一。
BitMEX创始人ArthurHayes曾撰文形容SBF——是他眼中典型的“白人男孩”。SBF于1992年3月6日出生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圣克拉拉县。他的父母是斯坦福大学的法学教授。哲学素养高度集中的环境影响了SBF的世界观。他还有一个哥哥。从小，当SBF和哥哥一起玩桌游时，他会训练自己同时玩其他游戏，这让他在复杂的金融市场中充满信心。
2010年，SBF被麻省理工学院物理系录取。他说自己刚进世界顶尖大学的时候“有点像书呆子”。很快，SBF意识到他对物理研究兴趣不大。一次偶然的机会，SBF遇到了刚刚完成博士学位的牛津大学年轻哲学家威尔麦卡斯基尔。
在哈佛广场外的Au Bon Pain吃午饭时，麦卡斯基尔向年轻的SBF解释了有效利他主义(EA)的原理。简单来说，如果一个人的目标是为了做好事而优化自己的生活，那么他通常可以通过选择尽可能多地赚钱来实现最大的善行。从此，SBF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先赚大钱，再做社会贡献。
毕业后，SBF像他的亲兄弟一样，加入了JaneStreet，这是华尔街最传奇的量化交易公司，经营着价值17万亿美元的证券交易。也是在JaneStreet，SBF会见了另一位合伙人，阿拉米达的首席执行官Caroline Ellison。他们从JaneStreet开始就是搭档，《纽约邮报》还透露他们已经约会了一段时间。
生长在斯坦福大学教授家庭，就读于世界顶尖大学麻省理工学院，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华尔街的一家量化机构。SBF无疑是一个典型的犹太精英，这些履历让他在随后为FTX开拓市场时，在美国的上流社会有了家的感觉。
在JaneStreet工作三年后，SBF创办了做市商Alameda，从这里他发现了加密货币这个新生事物。而加密货币也成为了他的潘多拉魔盒，让SBF进化成了身价超过200亿美元的亿万富翁。
据外媒报道，阿拉米达成立后，SBF发现加密货币市场存在巨大的套利空间，尤其是在亚洲比特币交易中，存在著名的“泡菜溢价”(意指南韩等地区的比特币价格高于其他地区)，于是带着交易员转战香港，进入了这个赛道。
但季沧海告诉界面新闻，在2017年的这个时候，SBF不太可能成为第一个发现如此简单的套利空间的人。他认为，SBF 2018年从加州搬到香港的原因是加密货币当时处于熊市周期。亚洲基金此时对加密货币更友好，在美国也受到更大的监管限制。正是因为香港随后收紧了加密货币监管政策，SBF迅速选择了巴哈马作为其新基地。
2019年，在移居香港后不久，SBF创立了以衍生品业务为特色的FTX交易所，名为FTX，是期货交易所的简称。团队只有几十个人，他们的产品对抗当时的币安、火币、OK三大交易所，杀出一条血路，获得爆发式增长。
FTX的一位早期亚洲机构客户告诉界面新闻，FTX的团队多为华尔街交易员，其基于加密货币的衍生品服务确实对有专业需求的机构用户有吸引力。例如，FTX的equity pass产品允许用户使用加密货币购买包括苹果和阿里巴巴在内的美国股票。即使在2020年美国大选中，FTX也介绍了川普和拜登的竞选选项。在这段时间里，SBF努力工作，最出名的是每晚在办公桌前的懒人沙发上睡四个小时，凌晨3点还在接客户和投资者的电话。
除了在贸易方面的天赋，SBF还有敏锐的政治嗅觉，这也使得FTX的爆炸性增长成为可能。
11月11日，美国众议员托默在推特上写道，“我的办公室收到一份报告，称SEC主席加里根斯勒(GaryGensler)帮助SBF和FTX钻法律漏洞，以获得监管垄断。我们正在调查此事。”这也表明SBF与美国监管机构有很深的联系。
2020年大选期间，SBF向拜登总统的竞选团队捐款超过1000万美元，在“首席执行官捐款人”中仅次于彭博创始人迈克尔彭博。与此同时，SBF还被媒体曝出是民主党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super PAC，简称“政治行动委员会”)的成员。展望2024年大选，他曾表示可能会花1亿到10亿美元阻止特朗普参选。
民主党金主的地位也让FTX在美国的影响力迅速提升，甚至隐隐压过了老牌劲旅比特币基地和币安。恰逢2020年美元流动性泛滥，加密货币迎来了久违的牛市，FTX在美国卷起一场加密风暴。
2021年3月，FTX以1.35亿美元获得迈阿密热火队在NBA的场地冠名权，并将场地改名为FTXArena，合同为期19年。在2021年迈阿密热火队的赛季揭幕战中，FTX甚至向坐在FTXArena某个区域的每一位观众赠送了500美元的加密货币。
2021年6月，FTX与七届超级碗冠军汤姆布拉迪和巴西超模吉赛尔邦辰达成长期合作伙伴关系，包括该公司的股权合作以及用加密货币支付他们的服务。FTX也在同月成为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的官方赞助商，并获得2022年美国收视率最高的节目超级碗的广告位，向9000万观众推广加密货币。
同年，美国国会就加密货币举行听证会，SBF代表FTX出席。并向立法者宣传Web3的概念。到今年，SBF甚至开始试图影响美国的监管政策。今年3月，FTX向CFTC(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提出，希望用区块链智能合约取代佣金商(FCM)，实现风险管理自动化，得到CFTC的赞许。与此同时，FTX也在与SEC讨论新的安全漏洞。
SBF在监管和华尔街之间游刃有余，逐渐成为行业领袖，尽管他还不到30岁。过去一年，FTX已完成三轮融资，吸引了逾100家机构，包括淡马锡(Temasek)和加拿大养老基金(Canada Pension Fund)等国家资本，以及红杉资本(Sequoia)和软银(Softbank)等全球顶级风险投资。2022年1月31日，在软银集团、老虎全球基金等机构再次注资后，FTX的估值飙升至320亿美元。
根据《福布斯》的统计，SBF的最高身价达到了265亿美元。2021年10月，他登上美国400富豪榜，净资产约225亿美元，成为全球30岁以下最富有的人。与此同时，SBF在接受采访时也宣布，他最终将捐出自己的全部收入，造福世界。在日常生活中，他继续穿着他的t恤，在六个屏幕前工作，在社交媒体上推广加密货币的概念，并在深夜回复消息。
亿万富翁的另一面：华尔街之狼
在帝国突然崩溃之前，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随着FTX更多的内部细节被曝光，人们发现SBF也有另一面。在FTX申请破产后，11月16日，据《金融评论》报道，对冲基金SkyBridge的创始人Anthony Scaramucci透露，他在今年9月拒绝了SBF收购更多SkyBridge股份的提议，随后感到内疚，于是带着它去中东筹集资金。当时，SBF希望以320亿美元的中东估值为FTX融资20亿美元。然而，在与中东领导人的会谈中，猛烈抨击了CZ的创始人卞，说了一大堆废话。这与他在Twitter上的迷人方式截然不同。
之后，Vox的一名记者还披露了他和SBF在半夜的聊天记录。SBF在谈到是否会为了利益做不道德的事情时，提到“CZ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假装不做不道德的事情，不然你的钱就不值钱了。是因为他道德高尚吗？我认为，正是因为他有更大的资产负债表，他才赢了。”这与他前几天(彼安宣布将收购FTX)对中车为行业所做贡献的赞誉完全不符。就连他自己也承认，他说的很多话只是为了“公关宣传”。
SBF也为FTX的崩溃做了精心的辩护。他承认FTX借给阿拉米达很多钱，但他在推特上说，FTX没有用用户的钱赌博，也没有撒谎。SBF说，他认为阿拉米达有足够的抵押品来合理地支付这些债务。
然而，随着FTX破产文件的披露，人们发现FTX和阿拉米达已经陷入危机。近日，CoinMetrics的研究总监LucasNuzzi在推特上分析称，有数据显示阿拉米达在今年第二季度已经与三建资本发生雷劈。然而，为了将阿拉米达从当时的航海家和三建资本的破产风暴中解救出来，FTX涉嫌使用FTT抵押贷款3354，这是导致FTX后来面临流动性短缺的最大导火索。
今年5月，当多家加密货币机构因稳定货币项目LUNA突然崩溃而破产时，SBF成了热情的“白衣骑士”伸出援手，但现在人们更倾向于认为SBF的行为更多是为了自救。
在LUNA事件中，Voyager因为无法赎回对两大机构的贷款而破产重组。其中，第一笔贷款是破产的三箭资本(Three Arrows Capital)，一家以激进风格著称的对冲基金，第二笔是FTX的姐妹公司阿拉米达(Alameda)。CoinMetrics的研究主管努齐(Nuzzi)表示，阿拉米达获得了以FTT为基础的FTX基金作为“抵押品”，总计1.72亿金融时报，价值约41.9亿美元。只是在FTX抵押贷款的部分资金出来后，阿拉米达才得以暂时走出风暴。
这一说法也与Vox记者爆料的聊天截图颇为吻合。当记者问SBF是否在卢纳坠毁时，阿拉米达第一次挪用了FTX的用户资金。SBF没有正面回答，他回答说挪用的原因是FTX和阿拉米达的两个姐妹公司之间混乱的“账户存款”交易。随着时间的推移，阿拉米达挪用FTX资金的情况逐渐增多。根据SBF自己的回忆，当卢娜坠毁时，许多FTX和阿拉米达的位置已经以一种相当混乱的方式纠缠在一起，但SBF直到几周前才意识到他们的全部规模已经被惊人地夸大了。
055-79000还援引知情人士的话称，在最近的阿拉米达员工会议上，其首席执行官卡罗琳埃里森(Caroline Ellison)解释了坠机原因。她哆嗦着道歉，说让大家失望了。她说，最近几个月，阿拉米达已经收回了大量贷款，并用这些钱来做风险投资和其他开支。埃里森说，大约在今年春天密码市场崩溃的时候，贷款人开始收回贷款。然而，阿拉米达花的钱很难收回，所以该公司用FTX的客户资金来偿还债务。她说除了她和SBF，只有两个人知道。
不过，一位与阿拉米达有过深度接触的机构人士告诉界面新闻，阿拉米达的玩法在圈内早已不是秘密：他们会在项目在线发行代币时提供做市服务，同时会索要远远超过正常代币持仓数量的价格，从而在前期进行高度控制，并从剪刀差中获利。这种模式对于前期难以生存的项目方来说无异于“饮鸩止渴”。
但作为业内最大的做市商，阿拉米达从来不缺机会，比如目前最火的公链项目之一Solana。业内人士都知道，这个公链背后最大的支持者是FTX。此前，索拉纳通过私人初始令牌发行(ICO)从包括阿拉米达研究(Alameda Research)在内的几家私人投资公司筹集了约3亿美元。作为参与这轮融资的回报，阿拉米达获得了SOL的一部分。此后SOL价格一路走高，成为加密领域市值最高的代币之一。FTX事故后，索拉纳代币的价格也几近崩溃，三天内暴跌50%。上述机构认为，阿拉米达这样的做市商只是想从加密货币市场获利，而不是去建设它。
如果用BitMEX创始人ArthurHayes的话来总结，那就是SBF通过社会货币把西方的金融机构和加密产业玩弄于股掌之间。
到目前为止，FTX的风暴还没有结束。其负责安然破产清算的新任首席执行官约翰雷三世(JohnRay III)在提交给美国联邦破产法院的最新文件中，首次详细披露了FTX集团内部会计、风险控制和管理的混乱和失败。他说，在他40年的企业重组生涯中，经历了历史上一些最大的破产案件，“我从未见过这样糟糕的事情”。
而这场大败又该如何收场？SBF面临牢狱之灾吗？无论如何，这场风波都将被载入加密货币野蛮生长的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