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门上用粉笔写着“找薛总”几个字,你很难确认,这座位于北京东北五环内的僻静宅院,就是曾经被誉为中国“第一天使投资人”的的工作住所。
粉笔字的结尾指向房子的后院。——从门口走进去,穿过一丛茂密的花草,高度差不多齐膝。让人觉得这个地方似乎人迹罕至。但是在后院,情况就完全不同了。——房间已经有七八个访客了。有几个传统的基金投资人,在和36Kr的交谈中,新访客络绎不绝。他们都来谈论比特币、区块链和ICO(首次发行硬币)。
薛蛮子穿着一件蓝色的t恤,看起来很兴奋。“孩子,看看这老头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这个年纪突然玩这个(数字货币)?我说少年狂。你生病了吗?是癫痫吗?”他笑着对另一位投资者,创新工场的合伙人邱浩说,“你难道不想问问吗?大家一起说吧。”
2017年7月6日,薛蛮子在微博上发布了一张与比特币首富李笑来的合影:他们坐在一张桌子旁,薛蛮子搂着李笑来的肩膀开怀大笑。上面的话是“@李笑来,我终于找到了财富自由之路!哈哈!”
不难理解投资者对区块链科技的浓厚兴趣,堪比“90年代的互联网”。当薛蛮子遇到李笑来,就像找到了下一个网景。这个全新的领域非常初级,几乎没有真正的专业人士。“我看不到许小平,我看不到雷军,那里没人。”他说,“这就像突然之间全世界都点了菜,只有我一个人来选。如果有这种好事,我得赶紧去。”
一头扎进去的人,首先跳进的是一个巨大的泡沫。
名人李笑来被认为是这个泡沫的制造者之一。作为“比特币首富”,李笑来投资并参与了多个区块链团队,也是多个ICO项目的发起人。
引人注目的是李笑来的壮举:他创立了一个名为EOS的区块链项目,仅用了5天时间就在ICO平台上获得了1.85亿美元。7月2日,这个项目在相应二级市场的市值冲到了50亿美元。
有人称之为“50亿美元的空气”。
大部分投资者只知道ICO可以在短时间内增长30倍或者50倍,但连他们自己都搞不清楚这是什么产品。李笑来的—— EOS几乎没有实物产品。按照规则,募集资金没有上限,募集资金用途也不明确。
攀上顶峰后,其市值在接下来的10天内迅速缩水至1/——,让被困者痛哭不已。很快,人们认为李笑来制造了一个庞氏骗局,甚至有传言说他被立案了。
到目前为止,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一切都像一场梦。
没关系。假设你大致知道比特币是什么,那么你可以把ICO比作传统金融市场的IPO。是一些公司通过发行代币来筹集资金的一种方式,但是不能用人民币、美元等法定货币直接购买,只能用比特币、以太坊等虚拟货币支付,从而获得项目中某些功能的使用权或者项目盈利后的分红。ICO之后,这些代币就形成了二级市场,可以相互交易,类似于股票市场。
本来ICO是一种更“民主”的投资方式。它只是被“金钱圈”社区的一些热心人士用来资助无法获得风险投资的区块链项目。然而,在中国,它被更多的非专业投机者复杂化了。
36Kr采访了近20位来自全产业链的人士,向你展示了这个被誉为下一代互联网的新生事物为什么会引起“一夜40次”的疯狂炒作神话,以及如何将“去中心化”变成一个技术乌托邦。
7月9日,李笑来与薛蛮子合影。
从小极客到大众投机者,区块链创业公司工信宝的创始人黄敏强没有想到他会见证自己的业务成为ICO神话的一部分。
6月15日上午,当龚欣股票正式上市时,黄敏强来到办公室。这是工信宝的令牌:GXB上市第一天。他打开电脑,看到龚欣股票的开盘价:31元。
这大约是三个月前ICO发行价的40倍。
作为2012年开始混币的早期区块链创业者,黄敏强见证了这个概念从冷到热的全过程。黄敏强创业是因为看到了金融征信中用户数据容易泄露和非法出售的问题。区块链技术的分散和伪造记录的困难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于是他辞职和朋友一起创业,但早期遇到了很多困难。
最麻烦的是很难获得政府支持或风险投资。那时,每个人对区块链知之甚少。——币圈的大部分人还是把它当做“实现比特币的基础技术”,而币圈之外的人,包括资深投资者,根本不知道区块链是什么。找一个合适的工程师也很难。黄敏强当时得出一个结论:“中国能独立负责一个区块链项目的不超过20个人。”
面对种种困难,黄敏强得到了“社区”的支持。今年3月,他在社区做了一个ICO,拿到了2451个比特币,对公司有帮助。
黄敏强和很多区块链企业的创始人经常提到“社群”,包括很多早期币圈、链圈、安全圈的资深人士。社区中的人们相信区块链技术,相信它可以改变社会。他们是一群理想主义的极客。相比专业投资人,社群投资的比特币代表了一种人与人之间的羁绊:他们愿意花时间与项目一起成长,同时可以提供技术支持,帮助早期项目突破技术、协议、应用的各种障碍。
社区的存在也是一个制约因素。除了按约定发放代币,ICO的发行人和购买人没有法律责任和义务,但由于工作人员相互熟悉,要“爱惜羽毛”,否则“合不来”。因此,黄敏强也在公益信托股中增加了分红设置,以回报币圈支持者。
此时的ICO还处于前期,无论是参与人群还是募集资金都与后期相差甚远。然而,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在最初不到10万人的核心社区之外,开始形成一个新的100万人的硬币和社区包围的群体。早期的极客文化和群体意识在新玩家手里逐渐淡化。
工信宝在币圈算是“正经企业”。但问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知道,并不是因为——区块链和数据保护的技术和应用太难理解3354,而是人们对30到50倍的财富增长有着深刻的认识。
工信宝图表,开盘价是其ICO价格的近40倍
有了新的牛市,“你可以替我告诉他(薛蛮子),圈钱的时候,圈得好一点,不要切得太快,散户都被圈了。”散户投资者艾伦在得知36Kr采访薛蛮子时这样说。
作为一名私募基金经理,艾伦经常参加一些金融论坛,也参与区块链概念的股票交易。在一个论坛上,他第一次听到小蚁负责人陶荣奇说“ICO”。“这不跟IPO差不多吗?”艾伦觉得它能“赚钱”。
艾伦从小蚂蚁那里买代币。平均而言,每枚代币的成本约为70美分。过了两个月,小蚁币进入几个交易平台开始交易,达到一元左右,随后就是一个多头横盘。
尽管如此,他还是很满意。他认为:这是一个长期投资,可以保本,稍微涨一点就够了。
不知不觉,这些年来,他几乎忘记了这笔资产的存在。直到4月份,从朋友圈和网上,他才注意到这只沉寂了很久的小蚂蚁,开始了。3月底到4月,生长缓慢。“达到临界点后,突然爆发。”
4月21日到5月3日,小蚁币价格从1.21元涨到3.69元,——,十天涨了三倍。
仿佛初春的坚冰裂开,开始融化,资本和投资人涌入ICO。3月,另一个项目“量子链”据说即将进入二级市场,众筹价格不到3块;4月份,QQ群里私下交易的价格已经炒到了10元;结果大盘收盘接近60元——,是原来的20倍。传说有些人睡了一觉醒来就财务自由了。
后来艾伦觉得,这种狂热的背后,就像是股票的牛市和“创新”:发现自己错过了低点的投资人,把自己的狂热投入到下一轮ICO项目中。4月份,正式平台上能上线的ICO项目并不多。这种相对短缺使得ICO项目更具吸引力。
按照ICO的要求,普通投资者不能直接使用人民币兑换代币,而是使用邰方和比特币。于是,币圈新投资者又开始了一波购买以太坊和比特币的热潮,推动已经在上涨的价格进一步上涨。
热潮之下,ICO募捐时间从半小时缩短到一秒钟。5月,号称“与世界各地黄金存储机构达成合作,确认每克黄金实名”的金链开始ICO,工作日下午半小时内就被一抢而空。6月以后,Coinjiu等平台上的ICO项目,几分钟或几秒钟就会被抢光。被称为“以太坊上的微信”的新加坡项目SNT上线一秒钟后,Coinjiu的网卡就因为人太多而死机了。
为了“回应人们的热情诉求”,SNT临时宣布将众筹目标提高10倍。10个小时后,ICO结束,Status团队,SNT创始人,募集到价值8亿人民币的以太坊——,这已经超过了2016年新加坡所有科技和金融公司收到的投资总额。
“大家都在抢。”艾伦回忆说,在各个圈子里,这些人不管能不能拿到,都会在群里发言,给持币观望的人造成心理压力。好像从抢到ICO的那一刻起,我就有现金在手了。“人们可能会觉得,不管是什么,不管有什么项目,不管有什么货币,先抢就对了。”
6月19日,小蚁最高涨幅达到95.14%,最高价达到72元,是ICO的100倍。
在一片欢腾中,艾伦注意到了一些别人没有注意到的事情:5月,人们还是会关注白皮书写了什么。6月份开始,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涌入,白皮书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当人群逐渐增多的时候,除了主流货币,部分货币价格并没有达到人们的预期,开始停滞甚至下降。
作为币圈的长期投资者,艾伦判断:这是庄家感觉到顶部已经到了,正在慢慢出货和撤退的信号。
但是,市场上大部分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信号,甚至没有把偶尔的项目破发当回事。量子链、公信币、小蚁币,三种涨幅超过30倍的币,此时被捧上了神坛,成为散户心中ICO的代表。
小蚁币图:5月19日-6月19日,涨价20倍,离ICO价近百倍。
上市、换股、停牌都在ICO价格飙升之列,上交易平台是关键一步。大家都把这个叫做“上市”,把交易平台叫做“二级市场”,把它当成真正的股票市场来对待。
当小蚁、工信宝、量子链开始腾飞的时候,给三个月前新开业的它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庞大用户、力量和烦恼。王久等主流投币平台不仅拥有ICO项目发布权,更重要的是还拥有ICO代币交易权。
Coinjiu。com在巨大交易量的同时收到了越来越多的ICO白皮书。各种创业者通过各种渠道找到他,有的承诺一定代币,有的带着几百万现金上门,暗示只要ICO上市,“钱就直接给你”。
Coin.com CEO刘景超每天阅读三到五篇ICO白皮书3354,大约是币网一个月前上线的ICO项目总数。内容五花八门,涉及各行各业:从传统区块链涉及的金融、安全领域,到娱乐、文化、零售、社交等等,甚至包括一些他从未听说过的领域。
有一天,一家洗车店的老板来找刘景超,希望能“消气”。原因是通过区块链技术,可以实现汽车美容用品产品的溯源,帮助车主了解自己使用过哪些美容用品。
刘景超感到非常惊讶。“我说这个溯源。如果你是汽车生产企业,国家早就有相关规定。如果你是4S全国连锁商店,你做信息管理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如果你只是一个单独的洗车店,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你缠绕有什么用?与区块链完全无关。”
前来嘲笑该基金的区块链投资者张璐也在这时加入了区块链投资。结果她发现大部分项目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有婚姻,有社交,有花草。”她甚至找到一个“区块链预约”项目,“记录你和谁预约了,大概是为了防止你生病,防止你有不良记录。”后来在暴跌中,这个项目官网关闭了。“应该是逃跑了。”
即使经过第一轮筛选,ICO成功,也不代表代币可以上市。“使用哪种货币”经常成为新的争议焦点。新增代币的增多,成为散户评价交易平台的标准。
ICO Malgo币的宣传页,宣称已经ICO成功。
一枚硬币后,小组开始陆续交谈。刘景超去看,发现很多矛头都对准了他。“说我垃圾,说我们平台垃圾,这个团队就是垃圾。”理由是“只涨了三倍,只涨了三倍”。刘景超郁闷的发了一条朋友圈。“你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是什么支撑你获得了30倍、50倍的投资回报?你哪来的自信?”
似乎每个人都在进入这个市场,每个人都想当然的认为赚钱是理所当然的。
当散户陶醉于几个ICO代币不可思议的涨幅时,刘景超看到,散户的幻想与现实的距离越来越大。随着流通货币的增加,货币价格的涨跌越来越两极分化。
看了一轮ICO项目,薛蛮子的判断是:如果按照VC的标准要求,大部分ICO项目都过不了关,甚至达不到准入标准,在技术、市场等方面都存在缺陷;创业者单纯幼稚,还夹杂着一大批想获得10倍、20倍、30倍利润的投机者。
相对于传统风险投资从天使轮看demo,从A、B、C轮看数据、看收入、看利润,ICO这种只有一张“白皮书”的融资模式,判断依据少,画饼和空手套白狼的操作空间巨大。
“目前90%的ico都不靠谱。很多人其实是赚钱的,所以很快让自己涉足ico,然后很快拿到一笔钱。90%的人只在乎上市后5倍、10倍、20倍的涨幅,不在乎技术。现在就像新时代的众筹。只要有名人,他就买。”薛蛮子说。
一旦价格下跌,危险就出现了。中国股民亏了,有“国家队”救市。当币圈散户亏损时,他们会怎么做?
这个类似于股票交易的虚拟市场,其实是非常脆弱的:没有规则制定者,没有证监会,没有SEC,没有惩罚措施。团队可以随时跑路,也可以随时休息,但交易平台要直接面对大量非理性的散户。
刘景超开始意识到自己在玩一个危险的游戏。他咨询了法律事务。一旦ICO出现问题,他该怎么办?
王久此时的角色就像纳斯达克或纽约证券交易所。不同的是,它只是十几家大型交易所中的一家。刘景超模仿常规交易所的措施,增加了新的风险提示,并要求散户填写问卷,以确定自己的风险承受能力。
但是在炎热的六月,事情就像滚滚车轮一样停不下来。压力不仅来自散户,还有投资人,各种项目都是圈内或者圈外特别有名的人推的。“谁都得罪不起。”经过反复思考,刘景超做出了一个看似荒唐的决定:暂停ICO项目,等待市场冷静下来。
不出所料,刘景超的决定遭到了公司大部分人的反对:作为交易平台,这次牛市几乎是获取用户、实现利润增长的最佳时机。刘景超在公司内部开了三次会,意见还是无法达成一致。刘景超试图说服其余的人,并为他们规划了两条道路。“第一,坚持做下去。有可能所有人都会死。如果我们现在提(停),也许能为行业做点贡献。”
6月26日晚上11点半,经过长时间的讨论,会议室里的所有人终于达成了一致。同意刘景超暂停ICO上线的决定。做出决定后,刘景超让网站运营方起草了一份公告,凌晨立即发布。
宣布之后,刘景超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了:“那天晚上说好的人,明天可能会回来说这样做不好。我发了通知,就改不了了。”
刘景超的预感很快就成真了。几天后,火热的ICO市场的上涨嘎然而止。这一次,很多投资人的怒火不再对准ICO和交易平台,而是对准了一个ICO项目:EOS,以及它的投资人:李笑来。
量子链走势,6月最高价是ICO价的40倍。
大和的《50亿美元的空气》7月,薛蛮子微博发出与李笑来的合照后,这条微博收到了300多条回复,其中大部分是反感和攻击性的:有人警告“不要与李笑来勾结”,有人回复“联合李笑来这样的人,骗中国人自己的钱”,还有人嘲讽他们“即将开发一种新的硬币‘李满币’(你麻痹的)”。
作为币圈最出名的人,被称为“比特币首富”的李笑来有着巨大的号召力。这也使得他的评论最为两极分化。
李笑来EOS上市后的第三天,投资人胡大扔掉了自己所有的EOS代币,称自己躲过了进入ICO圈后最大的灾难。
“EOS”得到了李笑来的支持,这在7月份创下了ICO市场的新纪录。——开盘价才5.87元,两天后30元涨到5倍。当时量子链、工信宝、小蚁币等几大明星币都开始跳水。小组中的每个人都开始谈论这位冉冉的后起之秀,尽管他们之前对EOS持怀疑态度,但这些天他们选择了保持沉默。
然而,这引起了胡大内心的怀疑。作为比特币的资深投资者,他对偏离值的涨跌非常敏感。想了半天,他选择了30元出货。
事实证明了大老虎的正确性:从EOS下跌十多天的7月4日,到7月16日。EOS的价格不到最高价的三分之一。虽然价格仍高于ICO原值,但由于EOS买入时价格已经处于高位,很多都被腰斩,大部分散户损失惨重。
EOS价格,两天暴涨6倍之后,开始跳水。
原本备受争议的EOS,其形象开始随着股价跳水。与此同时,其最著名的投资人——在海报中始终面带微笑,向人们展示通往财富和自由的道路,以及“币圈首富”李笑来。
EOS被称为“EOS操作系统”或EOS区块链操作系统。由香港公司Block.one开发。根据EOS的指令,提供数据库、账号许可、调度、认证、互联网应用通信等基础服务,方便其他区块链应用开发者在其提供的服务上进行开发,提高效率。相比6月份的其他项目,它的白皮书和内容逻辑非常清晰。开发者是BM,Bitstock的创始人,著名的区块链技术工程师。
但对于大多数外围投资者来说,这些优势并不等于“李笑来”这个词的简单、粗鲁和吸引力。他不仅是Block.one的核心成员,还在自己的云币网上交易EOS,这让很多人把EOS等同于“李笑来发行的货币”。
然而,当李笑来公布EOS独特的ICO模式时,却引来了诸多争议:首先,它不再像传统ICO那样有融资标的,EOS的众筹没有标的,时间长达一整年,一级ICO和二级交易同时进行。其次,每日发放的ICO不再是用户传统的汇率,而是每天发放一定数量的代币,平均分配给所有参与用户。最后,EOS不能用比特币,只能用以太坊。
有人怀疑,这种模式无疑会打开一个巨大的资本黑洞:意味着每天都会有源源不断的以太坊被送入EOS的黑洞。也有人质疑,对于一个几乎没有实物产品的EOS来说,募集资金没有上限,募集资金的用途,甚至代币资金的用途都不明确,这无疑将投资者的钱置于非常危险的境地。
面对种种质疑,EOS仍然在短短5天内筹集了1.85亿美元。但据说这只是全部EOS的20%。进入二级市场后,EOS的整体市值在7月2日达到了不可思议的50亿美元,如果按折算美元价值计算。有人称之为“价值50亿美元的空气”。
暴跌之后,如梦初醒的散户开始反弹。“圈钱”的声音越来越多。有人把EOS的暴跌和6月27日以太坊的暴跌联系在一起(这也被认为是整个货币市场暴跌的导火索)。有一种说法是:李笑来通过EOS的ICO大量吸收以太坊,并于6月27日套现,导致以太坊暴跌。通过其在Yunbi.com的投资,人为抬高EOS的二级市场价格,让人们再次高价回购塔伊比。最后,再次卖出EOS,再次套利,降低EOS价格,为日后赎回代币或宣布项目失败做铺垫。
这份声明痛斥李笑来在资本市场上通过“一鸡三餐”成功地“掠夺了所有人”。在这种背景下,愤怒的网民开始围攻李笑来。然而,李笑来仍然没有停下来。7月10日,他宣布了另一个更有争议的ICO项目:Press.one
Press.one是李笑来推出的另一个项目,它被介绍为“基于EOS区块链基础设施的内容分发公共链,人们可以在其中创建各种基于内容的去中心化应用”。PressOne官网发布公告,出售220亿代币,其中100亿PRS通过众筹完成,价值2亿美元。
和EOS相比,能看懂Press.one是什么的人更少。原因是Press.one根本没有白皮书。项目给出的理由是“如果你不提供那个,即使你提供了,也很少有人能看得懂,甚至看不下去。”
这一略显傲慢的声明给本来就对李笑来不利的舆论火上浇油。这在知乎上引起了73个回应,反对者得到了更多的赞。一位用户嘲讽道,“现在圈钱的都把代码从杠上改成杠上了,发白皮书搅空气。已经升级了,但是还没有白皮书。愿意交税就交税!”
在微博和巴比特的ICO论坛上,有人找到《北京市群众举报涉嫌非法集资线索奖励办法》让人非法集资,并声称“已有数万受害者向网信办、金融办等政府部门举报李笑来非法集资”;有人贴出证据,称李笑来办理了移民手续;一些人甚至制作了类似平安北京警方公告的图片来传播“李笑来被抓”的消息。
“李笑来打破了货币圈的规则,白皮书是每个项目的必备品。做得再好,也可能很差。你可以把我当白痴,但你什么都不会给我。你为什么?然后就因为你是大V?”老虎说。
笑声基金负责区块链的投资人张路虽然没有解释为什么没有白皮书,但他向36Kr解释,EOS和Pressone大概率会给投资人带来丰厚的回报。
据一些购买Press的网友透露,Press的部分资金并没有投入到项目开发中,而是投入到了包括稀有金属等方面的投资中。
张路并未透露Pressone的具体投资去向,但提到Pressone的资金会按照ICO的指令使用,确实会有一部分投资到基于PRS公链的区块链项目中。但在没有必要的资本支出时,Pressone不会使用融化的代币,相当于投资者购买了btc、eth、eos的指数。代币升值也更有利于投资人,可以降低投资人的风险,项目资金也会更加充足,也有助于提高项目的成功概率。
尽管提前卖掉了手里的EOS,大虎还是能理解转发这条信息的钱人们。2013年,他经历了类似的一幕:那年夏天,比特币一度涨到8000元,国家政策出台后又暴跌,最低点不到900元。
后来他在微信公众号里写了自己的经历。“我觉得很失落。感觉自己没精神,但是打不起来。我只能看着他倒下,什么都不做。”终于在2015年,他耗尽了所有的耐心,赔了钱,卖掉了所有的比特币。
老虎用自己的经历做比喻。“如果你亏了,心理上,它需要找一个理由,所以他要发泄。只是当李笑来出现这样的问题时,所有人都会将其归因于他。他刚出来就成了众矢之的。”
另一位投资人这样总结36Kr,“(骂李笑来)背后有一种不安全感。什么不安全感?因为我不知道你的钱去了哪里,你是怎么用的,或者说我对此无能为力,国家法律根本不保护。除了骂你或者完全信任你,我还能怎么办?”
7月中旬,这样的博客经常被转发。
还有大韭菜,泡沫和未来。然而,8月份之后,随着比特币价格的上涨,ICO币市场再次复苏。
起初,李笑来被愤怒地指控“非法集资”,而ICO是一个“庞氏骗局”。仍有零星的呼声要求政府调查并处理此事。但随着主流ICO币价再度上涨,新的ICO项目被放到了平台上。抱怨的声音已经被新一轮的狂热所取代。
交易平台引力波合伙人周认为,尽管泡沫一再破裂,但投机者的心态并没有因为泡沫一再破裂而更加成熟。
问题的根源来自于客观的投资需求和财商教育的缺失。对于6.5%的通胀率,银行的存在已经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股市低迷,房市受限,期货、外汇投机等专业投资手段往往需要投资者具备资质。然而,邮币卡等一度繁荣的投机手段却受到政策限制。在这种情况下,ICO的20-30倍神话看起来很吸引人。
没有价格限制,没有t 0政策,没有落地产品,技术核心是“高科技”,普通人很难懂,很晦涩。ICO是一种“民主”的融资手段,但由于这些原因,它在中国目前也是一种有效的投机工具。
老虎有一个400人的微信群,200人的小圈子,微信公众号叫“区区块链”。他发现,在大多数群体中,普通散户是最多的,牛市越久,新的普通散户就会越多。这些普通散户投资者大多对区块链一无所知,甚至不愿阅读白皮书。但他们非常确信,从小圈子或微信群获取的信息往往是从众的,尤其是名人平台。在币市回暖后,甚至有人把小蚁币当成蚂蚁金服发行的虚拟货币。
因为ICO约束机制弱,产品技术难懂,普通散户和资深投资者差距巨大,比股市大很多。
圈内老人们讨论的一般不是价格,而是某项区块链技术的应用场景和区块链团队的整体评价。但这些普通散户“只能四处走走,听听一些坊间消息。”他甚至觉得“如果你看了这本关于比特币的白皮书,你已经超越了90%的投资者。”
而且Tiger身边的人,虽然很多在牛市中市值翻了几倍,但最后都赚不到多少钱。除了7月份的熊市,散户的投机心理更倾向于短线,热衷于追涨杀跌,俗称“拿不住钱”。这就导致散户往往在这一轮赚了钱,在其他币种或者其他时间亏了。甚至在得到甜头后,追加投资导致亏损。真正能把账面利润变成实际收入的少之又少。
8月之后,小蚁币经历了8天6倍的涨幅,很多人又开始涌入。
大老虎经历了比特币的起起落落,在行业话语中被称为“穿越牛熊”。能“穿越牛熊”的,才算真正能“在币圈里进门”。但是,在暴利面前,信仰往往经不起考验。
更何况ICO二级市场目前没有管理机构,市场狭窄。一些非主流货币甚至只需要几百万美元就可以“创业”。代币的发行者和利益相关者也可以通过降低分配比例来控制自己手中的大部分代币,可以通过发布信息或买卖代币来控制币价。目前只有“更大”的大户在制约大户:你建一个村,后面可能会有更大的庄家——黄雀。
“就算全军覆没,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损失,但如果错过了,对我来说就是大损失。我不能浪费大趋势。”有人问薛蛮子,如果十几个区块链和ICO项目被砸了,该怎么办。他表示,区块链创业将从技术转向“区块链”,进入金融、医疗等行业,有具体的场景,尽管他不能说具体会如何落地。就像互联网是从巨量泡沫开始的一样,“没有泡沫就喝不了啤酒。”
虽然相关法律法规仍不允许投资机构投资ICO市场或作为机构拥有代币。但是专业投资者已经准备好了。“全中国乃至全世界投资的精英和传统人士都在关注这件事,红杉也在看。”薛蛮子说。
简言之,这不是一个面向散户投资者的市场。但散户投资者仍在继续入场。
张路曾经写过一篇如何投资ICO的建议。虽然阅读量不高,但是看完之后有近300人加了她的微信。“港澳台同胞,华人同胞,东南亚人,柬埔寨人,香港集资,美国干细胞,无处不在。”但问题是“微信那边天天讲价格,很少有人讲价值。”
8月8日,36Kr在一次基金大会上看到了一个来自东北的“ICO项目组”。
这个只有20-30人组成的“项目组”,年龄大多在50岁以上,由特定的团队负责人领导。王姐告诉36Kr,她是沈阳人,本来是做商品批发的。后来东北经济不景气,就引进了他们,通过买矿机挖比特币赚钱。这一次,是矿长带他们来参加新闻发布会的。
王姐不知道什么是区块链,什么是ICO,甚至对比特币也“知根知底”。但她相信矿长和组长,觉得他们推荐的项目肯定是个好项目。王大姐自豪地向36Kr记者展示了手机里的转账记录:她把自己买的矿机租给矿长开采,一天能赚3000元左右。
还有两个这样的中年男女组成的“专案调查组”。发布会结束后,他们上了车,准备去别的地方。
“中国人有赌博的天性。”8月14日,在北京某酒店,曾是中国第一批股民的周南下深圳挨家挨户收集原始股,参与从期货到比特币的各种投资出路,对36Kr提出的“如何看待ICO散户重新涌入”问题进行了意味深长的回答。“中国的资本投资市场,包括虚拟的,其实是不变的,只是换了一个马甲,换了一个道具。”
“钱往往很贵。”正如所有美国作家拉尔夫爱默生所说。
(36Kr将继续描述ICO的治理和自律,以及市场的进展,敬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