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思杰编辑|悉尼金
最多的时候，短短3天，账户里近千万元的资产几乎归零。
35岁的程序员郭蕊度过了他一生中最黑暗的一周。他向公司请了一周的假，每天都睡不着。他不得不被他的妻子强迫吃一些食物。他总是盯着手机上的新闻，试图看到他购买的Luna token可能会上涨的消息的暗示，但这些数据一次又一次地低于他的预期——50美元，20美元，1美元，0.0000112美元.
数字货币，加密货币市场市值排名最高的明星，一度达到第四名。2021年，它以超过100倍的涨幅实现了无数人的财富梦想，短短几天，就蒸发了无数账户里的数字。当然，大危机中也有希望，也有人通过加杠杆做空，在各种交易所和链条搬砖，或者成功抄底，在这次暴跌中赚了巨款。
随着卢娜的暴跌，有算法稳定的货币UST伴随着它。正是露娜和UST的嵌套模式保证了供求平衡，从而使得没有任何资产作为抵押的UST稳定在1美元的价格。5月8日，大量UST被有预谋的抛售，平衡被打乱，UST与美元脱钩，很多人用UST换卢娜，导致卢娜一落千丈。在恐慌的影响下，人们正在出售手中的露娜和UST，导致死亡螺旋上升。锚定在1美元的稳定货币UST的最低价格达到0.03美元，而卢纳的最低价格达到0.0000112美元。
5月25日晚，卢娜和UST背后的特拉区块链生态系统在推特上宣布，开发者投票支持新的区块链，并发行了新的卢娜硬币。新硬币将于5月27日分发给最初的月神硬币和UST的持有者。5月28日，Luna 2.0正式上线，但人们对它的信心却难以重建。
“完美”项目是一种创新，币圈几乎没有人会反驳这种观点。UST露娜和UST露娜都是Terra公链上发行的代币，但Terra不仅仅是公链。围绕这个公链，衍生出很多产品。Terra是区块链、银行、支付处理机构等。这个由30岁的韩国人Do Kwon作为联合创始人创立的区块链项目，被一些业内人士评价为“改变主流金融行业”。
Terra创始人道权
郭蕊精通计算机算法，曾经为区块链的一个项目建立和维护一个系统，他对Terra Ecology的各种项目印象深刻。他第一次接触Terra是在2020年底。当时Terra Ecology一个叫mirror的做美股合成资产的项目上线了。
“无论是经济模式的设计，项目的各种激励措施，还是社区治理，这个项目都是完美的。”尽管《资产归零法》谈到了Terra的项目，但郭蕊的话语中仍流露出由衷的钦佩。
在Terra的生态中，每个项目都是相互联系的。在——mirror中，需要其发行的稳定货币UST来铸造美股的合成资产。镜子发展得越好，UST就会用得越多。算法币UST是Terra生态的基石，Terra生态欣欣向荣。很多优秀的开发者都在Terra的公链上搭建了自己的区块链项目。郭蕊是土地生态学的支持者之一。
Ustluna是一种共生关系。根据创始人Do Kwon设计的规则，UST可以随时交换价值1美元的露娜，而UST和露娜保持着破坏和铸造的双向关系。郭蕊敏锐地意识到，由于Terra的生态稳定良好地发展，人们对UST的需求越来越大，Luna的价格也会越来越高。
在镜像工程中，郭蕊赚了三倍的钱。他把钱取出来，全部投资在卢娜身上。那是2021年2月，露娜的价格大约是每个2美元。出于对Terra的信任，郭蕊总是将Luna的仓位增加到20美元以下。
郭蕊的判断似乎是正确的。——Luna的价格在今年最高时达到119美元，市值为410亿美元。根据5月27日的数据，中国著名互联网公司百度的市值只有470亿美元。
另一个吸引了无数投资者的项目是Terra推出的名为Anchor的项目，相当于一家提供UST存贷款业务的银行。它将为储户提供高达20%的年化利率，这吸引了许多投资者购买锚定项目中的UST存款并支付高额利息。这位25岁的赏金猎人就是其中之一。2021年底，加密货币市场转熊，他为了赚取高额利润，存入了8万美元的UST。在他看来，在锚里存钱是熊市中为数不多的赚钱方式之一。
主播收入的变化
其实一开始，他就注意到了这个项目“庞氏基金盘子”的味道。当他把钱存入UST时，他告诉自己，如果将来有什么麻烦，他会立即把钱取出来。
看似稳定的高利润下，是经不起推敲的高风险。大量的ust在主播项目里做理财，却不在市场上流动。因为熊市到来，主播项目借贷业务收益不佳，无法通过自身造血实现承诺的20%利率回报。为了维持Anchor的运转，Terra项目的基金会只能采取储备资金来填补利息的空缺。但巨大的利益差距是一个无法填补的大洞。据报道，储备基金将于今年6月用尽。
而这种崩溃正是从主播项目中蔓延出来的。熊市来了，人们才意识到，Anchor已经支撑不住——的高息了。首先，大型机构大规模抛售UST，引起了散户投资者的恐慌。人们开始用UST交换露娜，这导致了市场上露娜的激增和露娜价格的大幅下跌。
致命的“缺陷”5月7日，赏金猎人收到了预警。此时，UST的价格是0.997美元。看了看外链上的信息，很多人已经在卖UST了。但他并没有像当时计划的那样立即从锚定项目中撤出他的UST。同样在5月7日早上6点，郭蕊也接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话，告诉郭蕊UST已经抛锚了。郭蕊看了一眼，发现只有千分之五的锚断了。在他的印象中，UST与美元脱钩在他的记忆中发生过四次，但最后都顺利通过了。
最严重的一次是2021年5月19日币圈大暴跌。比特币在这一天下跌了34%，更多的假币跌得更惨。当天UST价格最低跌至0.96美元。当时郭蕊有过恐慌，但出于对Terra生态的信仰，他甚至在恐慌蔓延的时候去抄底了一些ust，然后用这些“打折”的ust买了加仓的Luna。危机很快过去了，UST恢复了对美元的锚定。
事后，这名赏金猎人重新审视了自己为什么在意识到危险时不行动。“我只是把ust视为一种稳定的货币，认为它和美元一样，但没有把它视为一种风险资产。”
但事实上，UST不同于区块链的其他稳定货币。它背后没有资产锚来保持其价格稳定在1美元。但是通过把UST和波动很大的露娜联系起来，用一套机制来达到UST和露娜之间的平衡，从而实现UST的价格稳定。在这种机制的设计下，1UST总是可以兑换价值1美元的Luna，也就是说，如果1UST的价格低于1美元，1UST可以兑换更多的Luna；当1UST的价格高于1美元时，同样价格的Luna可以换取更多的UST。借助这样的机制，有无数人在1UST不等于1美元的时候兑换Luna实现套利。而且因为UST和露娜是双向施法双向毁灭，当1UST兑换1 USD露娜时，兑换的1UST就会消失，反之亦然。也正是通过人们的套利行为，维持了卢纳和UST的平衡，使得UST的价格可以保持在1美元。
但这个机制有一个致命的“缺陷”3354，必然会陷入死亡螺旋。在让郭蕊印象深刻的2021年“519”脱钩事件中，Luna受到UST下跌的打击，价格跌至4.10美元，比一周前的成交价低了75%。
死亡螺旋一直存在，但市场的信心并没有在之前的脱钩事件中被彻底击垮。
赏金猎人认为算法稳定币本身就是一个左脚踩右脚的游戏，吹一个大泡泡，一碰就会爆。当投资者对Luna失去信心时，对UST的需求也下降了。这导致UST的价格跌破1美元，促使持有者将他们的UST改为卢娜。此时，套利机制生效，UST持有者在对Luna的需求枯竭时有效地铸造了更多的Luna，导致Luna价格进一步下跌。就UST而言，其价格能够保持稳定，正是因为在Terra的各种生态系统中，对UST有着稳定而巨大的需求。换句话说，与其他波动性较大的加密货币一样，支撑UST价格的是市场的流动性。
随着经济下行，熊市到来，投资市场资金量减少，流动性下降。然而，如果有任何麻烦，人们会恐慌，出售卢娜或UST，它肯定会陷入不可逆转的死亡螺旋。这位赏金猎人认为，这种快速下降也是因为区块链的公开透明。链条上所有的流量都是透明的，有风险的时候大家都能看到，这样会加快跑路的速度。
5月8日，由于新计划，Terra从资金池中撤出了1.5亿UST，导致UST流动性短期下降。这时，大型机构开始了大规模的UST抛售计划，20亿美元的UST在同一天从Anchor流出。于是，市场上突然出现了大量的ust，供求平衡被打破，导致ust价格与美元脱钩。
直到UST抛锚0.8，郭蕊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时，Terra项目方在Twitter上发布消息称，基金会已经在准备恢复计划。Twitter显示，项目所有者正在谈论一笔超过10亿美元的融资，并将使用这笔钱来恢复UST锚定。然而后来这笔融资没有谈成。此前，项目方用于帮助UST实现稳定的7.5亿美元并未产生任何效果。
5月11日，道权宣布救不了市，只能依靠套利机制帮助UST恢复价格。郭蕊意识到这个项目结束了。当时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处于恍惚状态。在整个衰落过程中，郭蕊其实是有机会逃脱的，但他始终相信Terra能度过这一关。作为一个Terra生态学的爱好者，他甚至参加了拯救Terra生态学的运动。
网上有叫疯子的人，算是露娜的死忠粉丝。他们会用自己的UST大量买入已清算的BLuna(Luna的抵押贷款衍生品)，拿在手里不卖，从而减缓Luna的抛售压力，企图阻止死亡螺旋。郭蕊手里还有3万UST，都是他拿出来参加这项运动的。
但这种操作是杯水车薪，并没有激起什么水花。5月13日，多家交易所下架Luna并暂停交易，Terra公链停止。
《火中取栗》露娜跳水的那几天，郭蕊几近崩溃，但他也有幻想。他会过度解读很多新闻，总觉得会有一种外力或者潜在的解决这个危机的方法。
眼看着账户里的资产一点点缩水，为了挽回自己的损失，他拿出已经出逃的10多万元去做乐队，但是露娜的下跌速度太快，好不容易逃出来的10多万元全部输光了。
赏金猎人还在情感的引导下做了一个乐队，甚至加了杠杆做了一个合同。我在乐队工作的第一天赚了25000美元，在签合同的第二天就爆了16000美元。在看清死亡螺旋的本质后，他选择做空，加了五倍杠杆。但此时露娜的波动很大，20%的波动就让他爆炸了。
他回忆说，进入币圈的这几年，每次心态爆棚，亏了钱，就因为加杠杆而做了合约，每次有心情就想做合约，陷入了死循环。5月10日，他又花了1万元抄底露娜。5月11日，他割肉卖出，亏损80%。
当Luna的暴跌已经成为大趋势的时候，投机者蜂拥而至，做短线操作，希望能在这个大趋势中分一杯羹。
明路也是增加合约杠杆的大军中的一员。他在区块链一家媒体工作，对圈内消息很熟悉。5月11日，看到Luna暴跌，他以每Luna 20美元的价格买入了2万美元的Luna。在看到创始团队给出的建议是通过发行额外的Luna来留住UST后，他决定做空。他判断在大量增发的情况下，露娜的价格肯定会一路下跌，所以一直空单。当Luna跌到0.2美元时，他判断应该会有一波价格反弹，于是开了多单。然而，露娜并没有像他预期的那样反弹，而是继续暴跌。道路中断了。
当再次回忆起他的杠杆操作时，明路说他当时很恐慌。在整个手术过程中，他会一直关注各种消息，幻想有一种外力可以力挽狂澜，拯救露娜。然而，这种力量从未出现过。最低点时，Luna跌至0.0000112美元，几乎为零。
“这可能是今年币圈最大的赚钱机会。”赏金猎人说财富是守恒的。有人赔钱，就有人赚钱。加杠杆做合同，是对手赚的钱。这时卖空者赔钱，相应的做多者就会赚钱。“二八定律”在币圈依然适用。赔钱的是“八”，赚钱的是“二”。
27岁的Tsubasa Oozora是在这次衰退中赚到钱的人。他在广州十三行的摊位Tsubasa Oozora从事女装批发生意。5月10日，他看了朋友圈，得知了UST要主播的消息。
他赶紧去连锁店看了看那一期的露娜。看到露娜一直在增发股票，他认定露娜肯定会暴跌。他拿着钱做空，挂了两倍的空单，一直采用转出模式，最后赚了4万美元。
Tsubasa Oozora契约运营的主要参考标准是链内信息，并不太关注消息。
5月12日，他发现比南和欧意两个交易所的Luna价格存在溢价，盈利约十倍，于是果断冲进比南买Luna，然后把钱筹集到欧意交易所，希望赚取十倍的差价。但是链上充值已经到位，交易所的账户却没有显示充值到账。他在向朋友求助后等了三个小时，才在交易所给他的账户充值，但此时溢价已经消失。
左图：Tsubasa Oozora通过做空赚钱。右图：Tsubasa Oozora证券交易所搬砖被卡住。
5月13日，两个交易所的溢价依然存在，最高时达到千倍。当日，最低价格为0.0000012美元，欧亿为0.0079美元。因为前一天被交易所套牢的经历，Tsubasa Oozora没有参加搬砖。但是因为这个巨大的差价，Tsubasa Oozora的很多朋友在这一天都赚了钱，他认识的一个朋友通过搬砖赚了200万。社区里还有一张一个人用2000美元赚了2500万人民币的交易截图。
5月14日，道权在推特上表示，他没有出售任何Luna。团队正在整理储备和使用情况，准备新的方案帮助Luna重建。露娜从谷底飙升了1000多倍。Tsubasa Oozora还设法在市场情绪高涨时抄底，赚了现货的3倍。
做空、抄底、在各种交易所搬砖赚取差价，造富的神话再次在币圈流传。“我失手六百次。”Tsubasa Oozora后悔5月13日没有参与搬砖赚取差价，因为他很懒。
信心还能重建吗？5月24日，Terra builder联盟发布的“将现有网络更名为Terra Classic，重建新链Terra无算法稳定币”的提案获得通过。这预示着Luna将分配新的链，而旧的Luna将被项目方抛弃。
原来持有Luna的用户将被空投新的令牌Luna。在郭蕊看来，Terra2.0的快速重启是必然的，因为要照顾老股东的利益，要通过债转股来偿还债务。在他看来，当道权用尽了他的储备，决定用流动资金来清偿他的债务时，就注定了这个结果。
5月28日，全新露娜上线。在一个由500名老Luna持有者组成的社区里，人们开始讨论人工智能
据SBS新闻报道，韩国金融证券犯罪联合调查团正式对Terra展开调查，调查对象包括Terra联合创始人Do Kwon等Terra团队核心成员。据韩联社相关报道，韩国检方正在研究是否以庞氏骗局起诉权斗。韩国的Luna投资者已经联合对Do Kwon提起诉讼，指控其欺诈和非法集资，并要求法院扣押其资产。
Terra联合创始人道权
郭蕊为这次投资失败提出了还价。他觉得自己低估了系统风险，缺乏一些交易员拥有的对新闻和市场情绪的敏锐意识。因为太信任Terra生态，所以不能及时逃离。
资产归零后，郭蕊对Terra项目背后的基金会LFG和创始人权道的表现感到失望。但是，他不认为创始团队有意造成这次崩溃。“创始人和团队没有卷款跑路，他们在积极救市，但是项目失败了。”在崩溃之前，Terra生态中的一切都欣欣向荣。本来5月份Terra的支付项目也会上线。
FTX交易所的首席执行官评论说，如果项目方有足够的计划，泰拉可能能够度过这场灾难。但是，赏金猎人认为，或许算法稳定币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之前很多算法稳定币的项目都失败了，但是在传统金融领域，对于死亡螺旋的问题一直没有找到很好的解决方案。
这次失败让郭蕊更深刻地理解了“庞氏骗局”的含义。他认为，大多数区块链项目使用庞氏设计，庞氏只能在短时间内被用作增长工具。最后，要找到一个非庞氏稳定的盈利模式。Terra找不到它。
在露娜没落的过程中，区块链媒体从业者龚晓宇身边的很多朋友都花小钱买了露娜，“花个几百块钱玩玩”。曾经在加密货币市场排名前十的星币的倒闭，在一些业内人士看来，是一个值得铭记的大事件。
也是因为暴跌，露娜出了圈，从谷底到最高点涨了近千倍。无数成功抄底的赚了个盆满钵满，微博里很多币圈之外的投资者开始问露娜怎么买。在朋友的影响下，币李小白石扎在高点以80美元的价格，以0.00037美元一个的价格，买了20多万个卢娜。买了之后，她也开始幻想，“如果这枚硬币回到120美元一枚，那要花多少钱？”
当最新提案通过社区公投后，之前的Luna将更名为Lunc，交由社区管理。看到这个消息，李石扎突然意识到，原来的月神再也升不起来了。“它怎么能再上升呢？就算庄家想控盘割韭菜，也不会选择这种上面有这么多人的币。菜拉起来就有人扔，价格拉不上去。”至此，李石扎购买露娜的价格已经被砍掉。
理性回归，财富创造的泡沫瞬间被戳破。
(除跆拳道外，文中人物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