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6月18日，拥有27亿全球用户的社交巨头脸书发布了加密货币稳定货币项目Libra，并吸引了数十家巨头企业的支持，意图构建新的全球金融体系。紧随其后的是从美国到欧洲和亚洲的中央银行的密切关注。世界各地的中央银行都表达了担忧。作为世界上最早开展数字货币研究的国家之一，中国人民银行也在关注Libra的潜在影响。区块链和加密货币社区也充满了对数字货币、中国央行以及央行对Libra的立场的疑问。
2019年7月8日，“数字金融开放研究计划”成立大会在北京举行。这一项目由北京大学数字金融研究中心、蚂蚁金服集团研究院、上海交通大学中国经济研究院、浙江大学互联网金融研究院、中国人民大学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联合发起。旨在加强学术界和产业界的深入交流与合作，共同推动中国数字金融的学术研究和实践发展。
中国人民银行研究局局长、货币管理局局长王信应邀出席会议并致辞。他不仅介绍了中国人民银行对数字货币——央行的看法，还表达了对Libra的担忧，阐述了Libra对全球金融稳定、金融政策和金融体系可能产生的影响，提出了央行应如何应对Libra。
以下演讲稿为巴比特整理(略有删节):
2014年，在周小川行长的大力倡导下，数字货币和数字货币央行的R&D工作开始了。现在经国务院正式批准，央行正在组织市场机构进行央行数字货币的研发。应该说这项工作起步早，但如果能继续保持领先地位，还需要大量的工作。
央行的数字货币在中国定义为M0，对现金有一定的替代性。所以，这部作品也沦落为我们货币基金局管理现金的最传统的货币形式，一下子进入了数字货币的最高级形式。所以我们也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所以我们渴望与我们的产业界、学术界、金融界、互联网公司等等合作，参与相关的研究。
今天，我将主要从央行、国际或一些国际组织以及央行更关注的领域的角度来讨论数字金融。之前数字金融更多的是对支付的冲击。众所周知，腾讯、蚂蚁金服等在支付方面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然后出现了虚拟货币，或称数字资产。所以大家关心的是它会不会以某种方式取代货币。当然，由于其价格波动剧烈，交易不便，FSB等国际组织认为其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并没有真正发挥货币的作用，对金融稳定和货币政策的影响也没有替代真实货币到什么程度，所以对货币政策和金融稳定的影响并不大。当然，这也提出了一些重要的问题。
天秤座诞生了！让我们重新审视数字货币。
随着天秤计划的出现，这次大家都很重视，因为它号称是锚定一篮子货币，一定程度上解决了信任和广泛使用的问题，因为它有很多平台支持。如果天秤除了在支付领域，特别是跨境支付领域，未来还能有很大的发展前景，那么随着进一步的使用，能否起到更货币的作用将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天秤座可能对各国的货币政策、金融稳定乃至国际货币体系产生重大影响。
天秤座对货币政策：天秤座可能会降低央行货币政策的有效性。
如果虚拟货币能越来越大程度地替代传统货币，央行将主要关注传统货币的操作领域。当然，其货币政策的有效性肯定会降低。尤其是天秤座，大家都很在意。如果利用其平台上参与机构多的优势，也有大量的应用场景，如果广泛使用。甚至有人认为，到了一定阶段，要靠一揽子法币作为信用支撑，但能否靠自身获得市场的信任，这样才会有某种越来越多的价值储存，甚至被作为信用。可能有货币创造的功能，对货币政策的影响会更大。当然，这是一个很有争议的问题。
现在是央行的数字货币。如果我们创造央行直接发行央行的数字货币，就像现在央行在努力做的那样，其实像英格兰银行，加拿大银行，瑞典银行这些央行也在做一些相关的研究和尝试，只是细节不是很清楚。
如果央行直接发行央行数字货币，当然是直接法定货币，即人民币。在这种情况下，它有助于中央银行支付的功能。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能否应对众多虚拟货币的影响和冲击？支付重新进入零售领域是否会导致支付业态的一些新变化？也可以减少加密货币对法币的冲击。货币政策的有效性也渴望得到维持。
当然，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央行的数字货币是否对其支付利息。如果是，它可以调整利率，从而更好、更容易地实现央行的货币政策意图。至少，在欧美很多国家和地区存在零利率下限的情况下，如果把利率做得很低，甚至是负的，就有可能转为现金。在数字货币的情况下，央行的现金已经越来越少，所以这种转移很难成为现实。就算你给他央行的数字货币付利息，显然也是有利于央行政策意图的实现。也有一些国际学者在这方面大力倡导并提出政策建议。
简单来说，从我们的政策来看，我个人认为至少在近期需要深入考虑几个方面。前面说了，为了推动央行数字货币的R&D，我们专门成立了央行数字货币研究所，也和深圳等地区的地方密切合作，也进行了系统化的开发等等。
天秤对金融稳定：金融脱媒风险增加，带来监管套利风险。
对金融稳定的影响集中在几个方面，可能增加金融脱媒风险，带来监管套利风险。因为我们很多从事数字金融的机构并没有完全处于目前的金融监管之下，不同的监管部门，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监管，会导致监管套利或者监管空白，可能带来风险的产生和蔓延。尤其是现在国际上也在讨论BigTech的问题，也就是科技巨头的问题。事实上，它也成为了一个不能失败的例子，因此它将对财务管理和系统性金融风险的防范产生直接影响。
科技可能更具有隐蔽性、破坏性和系统性。在看到其好处的同时，也要对其在诸多领域的快速发展给予足够的重视。数据风险和信息安全风险也是相互强化的。
对国际金融体系的天秤：法定数字货币和少数数字稳定货币并存？
大家会猜测美元在天秤座后面会扮演什么角色，是不是一揽子锚定货币，本质上是锚定美元的情况。在这个过程中，如果美国最终形成了一个数字域，一个虚拟货币域，而且也是和美元密切相关的，那么国际货币体系可能会形成过去的法币和以美元为核心的数字货币并存的局面，但是最后很可能大家都认为它只是一个老大，那就是美元。如果这样的话，带来的不仅仅是一系列的经济金融问题，还有一系列的国际政治和政治经济的复杂问题。所以这个方面比两个月前讨论的维度要宽泛很多。
首先，关于加密数字货币，尤其是以天秤为代表的稳定货币。因为过去比特币的波动太大，现在大家关注的焦点是第一稳定的货币。特别是天秤座会不会形成法定数字货币和少数数字稳定货币并存的格局？当然，可能从一开始就是竞争的局面，但是在钱的使用上，最终应该是被市场淘汰或者被政府有意影响的。它应该被用作支付工具或货币。由于其网络外部性，只有少数支付工具或货币可以存在，从而降低市场交易成本。众所周知，钱的背后是利益、权利、政治、国际政治、外交。因此，如果我们说一种支付工具，或者即使它在一定程度上发挥了货币职能的作用，它也必然会冲击法定货币，从而对一种国际货币的监管、金融乃至各个方面产生直接影响。所以，一方面，随着科技的发展，可能会做出很多过去疆域、行业的限制，而这些在数字时代可能是不存在的。从网络的外部角度来看，工具或付费的钱越少越好。这是方便，这是市场本身的内在需求。
但是，我们仍然处于一个主权国家的大形势下，在现在和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们都可以看到全球化有某种停滞，甚至在某些方面有某种逆转。我们采取内部政策、封闭政策等。能否在最重要的金融领域对所谓的国际货币或超主权货币敞开心扉，涉及权利和国家主权，需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面对天秤入侵，央行该怎么办？
1.推出央行数字货币或者类似Libra的东西？
接下来，我们如何应对天秤座？我相信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想法，比如加强数字货币的推出，央行。比如各国也像Libra一样支持发行自己的东西来应对国际支付领域的挑战，这也是值得考虑的。连IMF都跳了出来。当然，这是两年前的想法，但又被提出来了。比如IMF发行超主权数字货币，值得关注。
2.探索数字金融，更好支持实体经济发展
这也是我们平台的一个重要研究领域，在我们的普惠金融方面会继续深入。在数字普惠金融方面，如何在基础良好的情况下，强化优势，应对来自外部的各种挑战？
3.完善金融科技的监管框架，是否允许Libra在国内使用，是否允许国内企业发行Libra的中国版数字货币。
从我们监管部门的角度来看，除了大的科技巨头因为系统性金融风险而大到不能倒之外，监管科技的发展还有大量的现实问题需要研究。比如，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天秤座出现后，你们允许天秤座在中国使用吗？现在市场上的声音越来越多。几年前，我们对虚拟货币和虚拟资产采取了非常严厉的态度。
天秤座之后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和策略？即使我们国家的政府部门支持我们的机构，当然我现在说的是一个假设，因为即使天秤本身也只是一个计划，但是我们可以进行学术讨论和推演。
如果我们也支持我们的机构，我们有非常好的基础和条件，也像Libra一样发行中国版的数字货币，那么它的应用范围应该是什么？主要是用来在国际领域与天秤抗衡，还是可以在国内广泛使用，对我们现在的人民币会有怎样的影响？当然，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我们的传统现金肯定会越来越减少，我的精力可能会从实物现金转移到数字现金上，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对于在座的各位来说也是一个有趣且具有挑战性的课题。
4.加强数字金融基础设施建设。
我们还将加强数字金融基础设施建设。因为它涉及到很多技术问题，比如隐私保护，金融基础设施的安全等等。5.加强数字金融领域的国际合作
最后一点很重要，就是如何加强数字金融领域的国际协调与合作。在这方面，我们的产业界和学术界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比如与IMF的高层对话，等等。事实上，国际金融政策平台如BIS、IFM等的讨论越来越多。在这些平台上，我们尤其需要尽快表达中国的声音。中国的声音不一定完全代表政府的声音，但也应该有很多重要的市场声音和民间声音。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维护中国的利益，促进我们的数字金融在国际政策讨论，规则和标准的制定，甚至产品和服务的真正竞争方面。最后，我们可以更好地支持实体经济，更好地防范金融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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