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8月10日，第三届中国金融四十人伊春论坛在黑龙江伊春举行。金融领域的现场攻击。
CF40特邀委员、国家外汇管理局总会计师孙天琦在“数字货币的发展与全球前景”主题论坛上发表演讲。他总结了Libra对外汇管理和跨境资本流动的影响及应对措施。
Libra对外汇管理和跨境资本流动的影响
首先，Libra可能会挑战中国目前的外汇管理政策框架。对于资本账户完全可兑换、汇率完全市场化的国家，只要遵循“三害”的要求，资金可以无理由跨境转移。在中国，资金不能无故跨境转移。基于资本账户开放和汇率市场化的进程，相应的外汇管理的一个基本要求就是强调外汇交易要有真实的交易背景，对交易的真实性进行核查。目前我们把商业银行放在第一线，银行会审核交易的真实性。根据Libra公布的技术特征，Libra是C2C，谁来把关跨境交易的真实性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另外，在技术上，如何区分一笔交易是国内交易还是数字环境下的跨境交易？这个交易是境内实体之间的还是境内实体和境外实体之间的？这也是一个新课题。
第二，非法跨境资本流动可能增加。地下钱庄可能会变得更加强大。
第三，天秤可能会加强美元的霸主地位，不排除中国国内的一些交易。天秤座本质上是美元化。我们在国内的法定计价和结算货币是人民币。但如果允许国内交易，或者不能完全禁止Libra的定价和结算，那么国内的一些交易就可能不可避免地变成Libra，也就是美元。
四是挤压人民币国际化空间。
第五，可能扩大美国长臂的管辖范围。根据天秤座的储备，50%是美元。根据美国长臂管辖的“最小联系”原则，可以推测，所有使用Libra进行交易的实体和个人都将被纳入美国长臂的管辖范围。简单来说，如果现在的交易是以欧元进行的，与美元无关，美国的长臂管辖也管不了。如果交易的欧元部分换成Libra，那么美国的长臂管辖权马上就能覆盖。
第六，数字货币在跨境业务中可能有现实的生存空间。具体来说就是汇款，涉及普惠金融，是G20关注的话题。一些不发达的劳动力在发达国家工作，定期将钱寄回中国供家人使用。每个月给非洲家庭寄几百块钱可能就够了。小额跨境汇款很频繁。20国集团和世界银行在2010年左右进行了一项调查。全球每年汇款规模5600亿美元，成本高达12%，而通过非正规渠道汇款的成本为30%。2011年，G20提出到2014年将全球汇款成本从10%降至5%，到今年第二季度末全球汇款成本降至6.84%。联合国有一个2030年的计划，其中全球汇款成本将降低到3%。也就是说，如果把全球5000-6000亿的汇款成本从8%或10%降到3%，每年就有300亿美元惠及弱势群体。用其他方法很难做到这一点。如果汇款费用降下来，就相当于国际援助。从现有的银行体系来说，实现这个目标是非常困难的。这个困难不是技术原因造成的，而是监管原因造成的。现有的银行技术和汇款机制可能无法突破外汇管制。按照天秤描述的技术特点，或许可以突破这种外汇管制，发挥其成本低、时间短、效率高、覆盖面更广的特点。当然可能会涉及到a C端到B端，B端到B端，B端到C端，导致落地网络pro更加复杂
第一，把天秤当成外币，必须纳入中国外汇管理的整体框架。目前，天秤可以跨境自由流动，因此必须将其视为外币，纳入中国外汇管理的整体框架。这也符合我国目前的资本项目可兑换进程和汇率市场化进程。首先，天秤与人民币(即法定货币)的兑换必须符合结售汇的规定；其次，以天秤为媒介的跨境收支交易，必须有真实的交易背景；第三，可以用于中国已经承诺的经常项目下完全可兑换的货物和服务贸易，也可以用于资本项目下的开放贸易。同时必须符合现行外汇管理规定。技术问题是如何实现；如何跟上国际收支统计和数据采集？在目前的外汇管理框架下，如果以上做不到，我个人建议禁止使用Libra。
第二，除了极少数情况下国家另有规定，我国境内必须以人民币计价结算。包括数码环境下国内交易的定价和结算。在数字环境中，国内交易绝不能有天秤座或美元化。
第三，跨境金融服务必须持牌，金融牌照必须有国界。新型金融服务商永远不能说只持有外国牌照没有中国牌照，在中国“无证驾驶”。从一线实际工作接触到的各类非法跨境交易来看，在现有和非数字货币环境下，跨境金融服务对监管提出了越来越大的挑战。在数字环境中，这一挑战将更加明显。比如某机构获得境外牌照，在境外搭建数字化平台，但在境内没有获得金融牌照，就在境内提供金融服务(金融服务跨境交付模式)。在实践中，此类提供跨境证券服务的公司已在海外上市，专门提供此类跨境保险服务的公司正计划在海外上市。这些非法跨境交易涉及外汇、证券、保险、支付、银行开户、贵金属交易、购房跨境金融服务、跨境理财等等。
在媒体上，赌博在中国是被禁止的。但在中国周边，借助数字平台的“赌博带”已经在周边国家出现。未来不排除会出现以数字平台为基础，拿到境外金融牌照，拿不到境内金融牌照，专门为中国提供服务的“金融圈”或“金融带”。这样的机构背后，很大一部分是中国人，对数字技术和深不见底的运营非常有经验。
就监管者而言，第一，必须强调持牌经营，牌照要有国界。美国监管部门在2018年对一家爱沙尼亚公司罚款6亿美元，因为它在没有美国许可证的情况下为美国人提供服务。对于一些高风险产品，在没有美国许可证的情况下，海外服务提供商不得向美国人提供服务。美国要求必须在网站上明确说明“不向美国人提供服务”。上周，我们登录了一家从事这类业务的中国公司。在其中文页面上，如果你选择了美国公民，下一次开户交易就不会进行下去，但是如果你选择了中国公民，就可以继续做。这样的服务商不敢给美国人提供服务，却可以随意给中国人提供服务。监管部门应该对此进行反思。第二，监管观念必须转变。“我过去不在乎，所以现在也不在乎。先看看吧。”“车牌不是我发的，所以我不管。”这种思想需要纠正。这种思维是导致当前金融乱象的原因之一，不能再让它成为跨境交割模式下基于数字平台的跨境金融服务乱象的推手。必须实现该函数。
四是推进金融业改革开放。在市场份额大的天秤和法币的国际竞争中，最终的决定权在市场，是由各国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综合实力决定的。监管部门估计很难一厢情愿地限制。刚才我们面对的非法跨境金融服务，另一方面也可以看作是金融管制的结果。监管的结果，出现了黑市和非正规渠道。天秤座可能成为推动改革开放的新动力。试想，当中国的资本市场完全开放，汇率完全由市场决定，当我们有足够的“四个自信”，有信心全球市场会选择人民币，我们或许就不会担心全球数字货币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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