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加密数字货币再现暴跌，市值排名第一的比特币和排名第二的以太坊双双大跌。这要归功于“黑天鹅”FTX的惊雷。
FTX是世界上第二大加密数字货币交易所，信任危机导致用户挤兑，进而导致流动性危机。其本土代币FTT也密集发售，两天内价格下跌90%，几乎为零。FTX雷电引发市场恐慌，导致加密货币价格集体跳水。
FTX集团已经在美国申请破产，除了“币圈”，这一事件也影响到了很多传统的投资银行。红杉资本在推特上发表声明称，由于无法判断FTX流动性危机的严重程度，红杉资本将其在FTX的2.135亿美元投资减少至0。
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FTX一直备受瞩目，并在7个月内完成了三轮融资。全球至少有数百家机构参与投资，共募集资金21.2亿美元。除了红杉资本，还包括淡马锡、贝莱德、老虎环球、软银集团、加拿大安大略教师退休基金等众多著名机构。
总之，“币圈”这个大事件，可以说是严重“出圈”了。然而却给外界带来巨大的损失。这再次给加密货币的前景蒙上阴影。其中有一个问题值得思考，就是分权与集权的矛盾。
众所周知，区块链和数字货币诞生的标志是比特币的诞生，而比特币最重要的特点就是去中心化。世界上没有央行机构发行比特币。它使用点对点(P2P)加密技术，包括发行、交易处理和验证都通过网络进行。没有专门的机构对资金流动的全过程进行监控。人们对比特币的信任，其实是基于对技术的信任。
相比之下，传统法币是一种集中运行机制，都是由央行发行。例如，美联储不仅负责发行美元，还负责执行相关的货币政策，监督和维护金融体系的稳定。显然，与人们对比特币技术的信任不同，传统法币的运行机制完全取决于人们对国家和政府的信任。在一些国家，恶性通货膨胀持续到经济崩溃，人民生活贫困。
比特币的去中心化不仅是其核心技术特征，也是其最重要的“叙事”。比特币的一般支持者还有一个重要的价值主张，就是让每个人都获得对自己货币的绝对主权。比特币的价值取决于人们对技术信任的共识，而不是任何一个中央集权的实体，因此不会被销毁或没收。
这些技术和主张是有道理的。但实际上，比特币的价格走势仍然受到美元的膨胀和收缩的显著影响。逻辑不难理解。数字货币作为高投机性和高流动性的主体，很容易成为美元扩容的热点，直接推高价格。而美联储“缩表”回收美元流动性，将直接导致其价格下跌。比特币从去年创纪录的69000美元跌至今天的17000美元，与这段时间美联储的萎缩周期完美重合。
也就是说，目前即使是去中心化的比特币，仍然深受美元中心化的影响。这与其“去中心化”的叙事构成了内在矛盾。
从我们的日常生活来看，很多优秀的产品和服务都来自于集中化的生产组织。比如国内常用的微信和支付宝。比如自发形成的集市，可以考虑由很多分散的参与者组成，但购物体验更好，可能还是有一定集中组织参与的购物中心。
事实上，作为国际通用的结算货币——美元，美联储是一个高度集权的组织。虽然美元本身已经不是原来的“美元”，美联储也有很多问题，但总体来说，美元的地位仍然难以撼动。
此外，区块链、数字货币等技术的去中心化，必然导致组织、管理、架构的中心化。这些问题不是简单的技术分散就能克服的。即使世界上最大的数字货币交易平台Coin Security拥有分散的技术，但它仍然是一个集中的组织。
相反，许多分散的自组织利用分散的区块链技术作弊。由于区块链技术的匿名性，骗子在跑路后很难追踪和追回资金。这在某种程度上放大了人性的“阴暗面”。
不难看出，分权并不适用于所有领域。很多领域的技术去中心化不一定是最优解，也就是不一定是消费者最需要的。技术可以去中心化，但是用去中心化的技术去创造最终的产品，不一定是去中心化的组织。相反，从股权和产权的作用来看，产权清晰的集权组织更有优势。当需要更高安全性和便利性、更多问责和保障的可能性时，公开实名的集中式组织一般比匿名的分散式组织更值得信任。
总之，分权和集权如何更好地协同工作，还有待探索。
(作者是经济学家)
(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本报立场)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