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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预见者，一个有远见的人
2018年8月，达摩实验室(Dharma Labs)联合创始人兼首席运营官布兰登福斯特(Brendan Forster)首次提出“DeFi”概念，认为去中心化金融将成为未来的主流。他在文章《Announcing De.Fi, A Community for Decentralized Finance Platforms》中认为“DeFi”项目需要满足以下四个特征：建立在去中心化的公链、财务应用、开源代码和完整的开发者平台上。
但在“DeFi”一周年的时候，被曝出用户无法正常取款，等了很久还是没有回应。官方随后回应为“软件前端bug”，暂停创建新的贷款合同。最近达摩已经关闭了旗下所有产品的运营，官方表示正在进行大升级，但是回归期未定。
预测市场平台Veil于2019年7月宣布关闭。作为由Paradigm、红杉资本等知名创投机构投资的明星项目，仅运营半年就悲惨收场。
曾经风靡一时的“DeFi”生态怎么了？
一、“DeFi”生态——个理想主义者的乌托邦如果把锁定额作为衡量“DeFi”市场整体规模的指标，2019年4月之前，整个生态的总市值不到3亿美元。随后的两个月，总锁定金额增长了近6倍，最高达到近17.2亿美元，目前稳定在11亿美元左右。
图1:1:Defi项目锁定量分布来源：Dapptotal
如果“DeFi”本身是单一货币，那么其市值应该相当于TRON和Cardano，市值在Coinmarkcap排名10左右(图2)。
图2: Coinmarketcap市值排名数据来自：Coinmarketcap
但当按照ETH数量统计“DeFi”锁仓量时(如图3)，可以发现整体锁仓的ETH已经从2019年4月的233万ETH增长到6月25日的277万ETH，增长幅度仅为18.8%。起初“德菲”生态的锁仓量飙升只是因为同期ETH价格翻倍。
图3: DEFI Eco-ETH锁数量来源：DappTotal
除去占“DeFi”50%以上的Maker，我们还可以发现，虽然剩余的“DeFi”项目在19年有了较大幅度的增长(见图4)，但它们是：
总量还是很低的，只有60万ETH，按照现在的市值(ETH价格200美元)只有1.2亿美元。增长趋势有所放缓，最近30天被锁仓的ETH数量几乎没有增长(见图5)。
图4: DEFI生态项目锁仓ETH来源：DappTotal
图5:最近30天Defi项目的仓库锁定来源：DappTotal
所以不难得出一个结论，“德菲”生态依然是：一小部分人的狂欢，大部分人的孤独。
二、“DeFi”困境微信之父张小龙解释其产品理念时说：“不要一开始就做大的改变，把最迫切、最核心的需求做到极致。”
另一个例子：2008年8月，正好11年前，一个名为AirBedBreakfast的网站成立，提供在沙发中搜索的互联网服务。
刚刚上线的网站界面简洁，提供“入住陌生人”的服务，号称能让人“忘记酒店”。这家公司现在叫Airbnb。虽然一开始有各种问题(比如安全，房子数量等。)，它想解决的问题很简单：给旅行者比住酒店更便宜更方便的住宿，这一点它从一开始就成功解决了。
图6:6:Airbnb网站最早的界面。
如果说区块链产业颠覆互联网不只是一时的口号，不可否认的是，借鉴互联网在产品设计和商业化方面的成功经验还是非常必要的。
那么，围绕“DeFi”这个核心功能，我们来深入探讨一下。首先，我们抛开关于虚拟货币使用的争论。我们假设目前的虚拟货币只用于交易，而“DeFi”产品提供了两种工具t
借贷产品交易产品。借贷产品
根据“DeFi”借贷项目统计平台Loanscan.io的数据(图8)，用“DeFi”产品融资(借入法币绑定的稳定货币可视为长)的最佳利率是USDC，年化利率最低，为5.96%，而USDC的平均年化借贷利率约为11.74%。德菲最常用的稳定货币戴的平均年化利率为20%。
图8 Defi项目稳定货币借款利率数据来源：Loanscan
而彼岸提供的USDC借款利率为每日0.02%(VIP 0，一级客户)，对应年化7.3%，略高于5.96%的Defi最低利率，低于平均利率。那么对于Defi的用户来说，以牺牲大交易所借钱的便利性为代价的利率补偿并不明显，甚至很多融资利率超过了集中式产品。
因此，在“DeFi”融资并不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选择。除了用户体验差，使用门槛高，利率并没有更大的吸引力。
再看“DeFi”提供的利率，ETH可以提供最低1.01%的年化利率，借钱平均利率只有3.4%，比彼岸7.3%的年利率低了一大半(而OKex和火币的贷款利率更高)。那么借用DeFi产品的ETH是否更划算呢？
我们以借贷利率最低的Dydx为例。要求初始质押率不低于1.25倍，最低质押率不低于1.15倍。这意味着用户需要借100美元的ETH，要抵押的资产不能低于115美元，初期不低于125美元。用户借钱背后需要有多余的资产抵押。
图9 Defi项目数字资产借款利率数据来源：Loanscan
当货币借贷的保证金水平低于1.1时，系统将执行强制平仓流程。风险率是总资产的市值与贷款和利息之和的比值，所以用户只需要90.9美元的资产就可以借100美元的ETH。可以看出，虽然“DeFi”产品在ETH的利率上更有优势，但由于需要过度抵押，资金的利用效率相对低效。
2.交易产品
以0x协议和IDEX为代表的去中心化交易所是“DeFi”概念之前去中心化金融产品的主要方向。
根据DappTotal的统计，前10大交易所24小时的总交易量为27000 ETH(2019年8月15日)，大致相当于所有ETH交易对的60左右。也就是说，前10大分散交易所所有货币的交易量加起来就是一个小交易所ETH的一个交易对的量。
图10直接执行项目统计资料来源：DAppTotal
但是，交易量的不足反映了流动性的问题。伯克利大学研究员Justine Humenansky将去中心化提供流动性的方式分为两类：委托订单模式(0x)和做市商模式(如Kyber)。在聚集流动性的做市商中，有一种特殊的叫做自动做市商(AMM)，比如Bancor和Uniswap。
委托表格模型的流动性存在明显缺陷，这里不做具体分析。自动做市商通过算法基于预定义的公式向交易者提供报价，这提供了随时可用的流动性。占位基金的亚历克斯埃文斯将其比作MMORPG游戏，用户只需要用资产池进行交易。但对交易者来说，指数水平的交易滑点使得大宗交易非常不经济。
如图11所示，交易金额超过10000美元后，价格开始明显上涨，100000美元后，价格滑点急剧上升，1000000美元后，价格呈指数级上涨。
图10在uniswap上不同交易量下ETH与DAI的价格变化关系。
相对而言，Uniswap可以满足单笔金额在1万美元以下的交易需求。根据Defi Pulse的统计，Uniswap目前的总仓锁为43.9K ETH，可以成交790笔价格不变(1 ETH=180美元市场价)的订单。(注：实际交易笔数应该比这个数少很多，因为预留池变小后交易单会变大。如果进一步降低每笔交易的金额，以10美元为例(因为交易和燃气费用，降低每笔交易的金额没有意义)，可以接受79万笔交易，已经可以满足一些小额兑换场景的应用。
问题是，如果未来开放一个小型交易所，79万英镑的总资本负荷不足以满足更高频率的需求。对于现在的投机交易市场来说，很明显只有几百单超过美元的交易承载能力真的微不足道。
第三，在加密货币的发展过程中，已经有无数的案例证明了这样一个事实：创造者的初衷往往是基于理想主义的精神和对未来的自我解读，但现实总是在一个熟悉的语境中给新事物下最后的定义。
中本聪将比特币描述为一种“点对点的电子现金”，希望颠覆现有的货币体系，所以早期的信徒充满了自由主义者和奥地利派的顽固分子；当比特币开始被时代浪潮拥抱，不得不放弃“货币化”的希望，对“数字黄金”的避险和投机价值的研究成为比特币的主流定位。无独有偶，市值仅次于比特币的以太坊最初的想法是建立一个去中心化的“世界计算机平台”。当17年市值因为众筹而疯狂爆发的时候，以太坊社区可能不会想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世界上最赚钱的“众筹机器”。联合创始人约瑟夫卢宾(Joseph Lubin)最近为以太坊提出了一个更务实的愿景：“去中心化的全球结算层”。从“世界计算机”到“全球定居层”，我们可以看到，曾经理想化的愿景正逐渐走向终结。综上所述，不难总结出商业社会简单的价值尺度：效率和金钱。
一个成功的商业产品需要提供给用户的价值，要么是提高其生产效率，要么是给客户带来利润，节约成本。无论采用什么技术方案，遵循什么设计理念，还是要回到这两个价值尺度来衡量，这也是商业的“第一原则”。
回过头来看，当初我们为什么期待“DeFi”无非是以下几个原因：
反审查透明可编程金融(composability)自托管(无集中交易对手风险)暂且不论特征是否必须由区块链完成，我们不讨论什么是“伪需求”。我们假设它们都是未来金融环境中的必要因素，并依靠高度分散的区块链来完成。
那么，代价是什么？
矛盾1:反审查资金使用效率
“DeFi”项目在Loanscan上的平均质押率超过3倍(319%)，最高复利v1需要4.74倍的资产质押，也就是说需要贷出100美元的资金，抵押价值接近500美元的数字资产。另一方面，用户借100美元的ETH，只需要90.9美元的资产，两者之间的资金利用率可以说是巨大的。
图11 「DeFi」项目质押率数据来源：Loanscan
标量资本(Scalar Capital)的琳达谢(Linda Xie)认为，“DeFi”产品在资本利用方面效率极低的原因是缺乏一个适当的去中心化的身份和声誉体系。一种解决方案是打通政府和银行机构关于个人信用的数据，确认个人信用；另一种解决方案可以借鉴传统金融P2P借贷，引入类似FICO评分系统的评分，并提供一些额外的数据信息，如房屋所有权、收入和就业时间、社交媒体声誉、之前的还贷历史以及其他信誉良好的用户担保。
但无论如何，利用个人信用提高资金杠杆的做法需要暴露个人信息，这与“DeFi”抵制审查的初衷是相悖的。
矛盾2:透明和安全
——“Defi”产品特别强调其透明性，其交易链条可查，不存在集中机构从中作恶的风险。但硬币的另一面，以0x托运单的形式为例，未结托运单制作人的挂单由接力方汇总。此时，当TMiner看到中继方汇总的订单流(所谓透明的体现)时，可以通过支付更高的气费来提前关闭交易，这就是所谓的抢跑。
目前对于前置运行问题也有不同的解决方案，比如Nate Hindman提出的基于Bancor协议的改进方案，StarkWare和0x正在合作的基于Starkdex零知识证明的解决方案。但总的来说还处于研究或测试阶段，实际效果尚无法验证。
-Oracle作为“DeFi”开放和透明的工具发挥着重要作用。因为“DeFi”是建立在智能合约之上的，所以智能合约必须通过一种工具，即Oracle，来获取非区块链数据。甲骨文机器是用来保证“DeFi”生态与外界互动的过程足够公平透明。
然而，也出现了单点风险。资产平台Synthetix在19年6月被甲骨文攻击，攻击者总共捕获了超过3700万sETH。如果建立多个Oracle Feed来提取数据，就意味着系统的健壮性提高了，复杂度也增加了。
矛盾3:流动性的分散程度
区块链底层技术的性能限制已经被批评了很长时间，但它远不能完全解释“DeFi”生态的流动性不足。相比以太坊，快几十倍的公链层出不穷，一些“DeFi”应用不需要链上的高频交互，却摆脱不了干变现的共同下场。
以交易所为例。因为产品的可操作性，技术的复杂性，气费的问题，很难想象职业交易员会去去分散的交易所提供流动性。在目前的市场发展阶段，即使是集中交易所，其大部分流动性也来自做市商。
在Defi的交易环境中，Uniswap巧妙地设计了自动做市商机制，即做市商只需存款提供流动性即可获得收益，收益是累计交易手续费与价格波动造成的暂时损失之间的差额。
图12 Uniswap做市商收益率分析(1)数据来源：Uniswap.io
Mohamed Fouda在文章《Uniswap的做市损益分析》中计算了不同交易量和价格变化下的做市收益。结果表明：1)当价格变动较大时，尤其是交易量仍然较低时，做市商会遭受损失，收益不如持有资产。2)交易量越大，交易费用越高，做市业务利润越高。
图13 Uniswap做市商收益率分析(二)数据来源：Uniswap.io
因此，对于分散式“DeFi”产品的用户来说，散户做市商通过提供流动性来赚钱更为方便。一些策略是根据价格变化增加或减少供应的代币数量，并在计算是否持有资产或提供做市服务之间进行选择。这个门槛甚至可能会抵消“自动做市机制”给散户带来的便利。
而机构投资者将采用更便捷、收益更高的集中市场做市。这进一步降低了Uniswap上的交易量，从而使得做市收益更低，形成负反馈的不良循环。
第四，“DeFi”的前进方向在哪里
BitTorrent作为最大的P2P文件共享协议，在2006年高峰期一度占据整个互联网流量的70%。著名的《魔兽世界》在线更新采用BT技术下载分流。毫不夸张地说，BitTorrent是一款聚集了最多用户流量的去中心化应用。
然而，2018年被博昌仅以1.4亿美元收购。收购后的第30天，创始人布拉姆科恩宣布离职。对于惨淡的结局，在BitTorrent工作了十年的资深员工Simon Morris总结了几条去中心化应用的经验，这里值得一提：
虽然BitTorrent生态系统已经达到了一定的规模，获得了足够的行业影响力，但是作为一种颠覆性的创新技术，BitTorrent本身似乎从来没有靠技术本身成功过。虽然BitTorrent是一个伟大的想法，但它不是一个好的商业模式。去中心化释放了一个不可阻挡的“暴徒”，他试图颠覆传统规则，但我们不能把规则破坏者误认为未来互联网的赢家。随着BitTorrent的出现，整个“文件”的概念似乎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我们发现很多旧媒体已经以一种全新的、更好的形式重生了。这方面最典型的例子是音乐流媒体提供商Spotify和网飞。视频内容服务商BitTorrent确实带来了颠覆性的创新，但使用这种技术成果的“赢家”实际上已经摆脱了去中心化的表象。对于像Spotify和网飞这样的公司来说，他们没有必要采用去中心化技术，因为这将增加复杂性，使事情变得更糟，用户体验更差。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成功得益于所谓的“范式转变”，即一种将“文档”抽象化的颠覆性创新。具体来说，未来开发“DeFi”的一种更有可能的方式是分两个阶段开发：
第一阶段，单一功能将100%可用，形成业务场景闭环。
“杠杆借贷交易”可以说是目前去中心化金融产品最大的应用场景，但“DeFi”资产抵押额度最高的Maker虽然有效杠杆化，但缺乏交易功能。根据StableCoinindex的数据，戴目前24小时交易量为1400万美元，在稳定货币中排名第五。虽然排名不低，但与前四名相差甚远，与排名第一的usdt 24 24小时170亿美元的交易额相比，仅相差0.08%。
图14稳定货币市值和交易量排名来源：cryptoslate
在交易对数量上，根据Coinmarketcap数据，戴约有77个交易对(不含0交易量)，而不完全统计的交易对有400多个。
如果创客目前工作进度为50%，那么后续创客需要为戴寻找交易场景，不断增加交易所内戴的交易对数量和金额。不要因为“DeFi”而给自己戴上枷锁。和大型集中交易所合作也是不错的选择。
看看Uniswap和AMM的模型，它已经初步运行。接下来就是实现场景的闭环，需要的是小微交易的交换环节。上面的文章已经解释了大额交易不适合AMM，那么可能的情况是什么？游戏中的代币兑换器，或者小额支付(电话账单充值/离线购物.)?
第二个阶段是范式转换的诞生。
在BitTorrent技术消除了“下载”之后，Sportify和网飞的流媒体和在线试听在软件零售商的残余中崛起。
当去中心化的技术(区块链可能只是一种选择)足以推动传统金融某一部分的范式转变时，新的商业主体的构建就可以开始浮出水面。
总之，“DeFi”的设计者需要摆脱乌托邦空想家的崇高地位，从松散的社群组织进化为更高效的商业运作，开始真正应用场景的构建。
结论Placeholder VC的研究员Mario Laul用“DeFi Dj Vu”这个词来形容“DeFi”的生态衰落所带来的恍惚感。回顾“DeFi”热潮，仿佛颠覆传统金融的场景已经逝去。
但或许，正是“DeFi”跌入绝望之谷的时候，也是Buidl构建金融新秩序巴别塔的最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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