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3月，包先生在美国硅谷买了一个100亩的庄园。一个月后，他把标有“韭菜庄园”的牌子挂在大门上。在庄园的一个角落里，他开垦了一小块地，种上了绿色的韭菜。
“韭菜庄园”这个名字有些自嘲，但也恰如其分。包先生，本名，是币圈里的知名人物。早年在山西平遥以卖牛肉为生，但近四年来，因为挖矿和炒比特币，他的运势发生了变化，成为了一名生活在硅谷的新人。
他的暴富神话还在币圈流传。而他自己却在大洋彼岸的庄园里，思索着如何改变一种新奇的生活方式。“我希望我能在有生之年花100个比特币，买一张去月球的票。”他告诉南方周末记者。
“晚上地球上的朋友一抬头就能看见我，我哥们就住在上面不回来了。”包师傅对自己的想法很自豪。
如果那时候是牛肉销售，没人会在意他的废话。而现在，他却是各种币圈峰会邀请的嘉宾，成为了炒币神话的一部分。
创造了鲍师傅财富神话的，是2017年开始席卷全球的货币投机狂潮。与十年前相比，比特币的价格上涨了百万倍，衍生出近两千个新代币。市场上流通的货币总价格一度超过7000亿美元。
每个人都在谈论比特币，每个人都在学习区块链，生怕被这个按下快进键的时代抛弃。在国内外的一些论坛上，经常会听到一些操着蹩脚英语的中年大妈用——All in两个英文单词来表达自己的态度，还有一些年轻小伙子经常在胸前印上“stud”两个字。
许多人在谈论比特币和区块链时，其实并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让他们坐立不安的，只有推动这波浪潮的财富神话和科技神话。
但是传教士知道该说什么。他们没有过多地谈论财富，而是尽力描绘未来的宏伟蓝图。这听起来令人兴奋，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将区块链视为足以颠覆互联网的最具革命性的技术，将Token视为仅次于股票和证券的最具影响力的投资产品，主张去中心化的比特币将重构世界格局。当中国政府加强监管时，他们甚至悲伤地宣布中国失去了超越美国的机会。
或许这的确是比特币发明者中本聪的初衷。十年前，当全球被金融危机困扰时，2008年11月1日发布的《比特币白皮书》向人们展示了一个去中心化的点对点交易系统。
但是投机者的出现把它变成了一场残酷的金钱游戏。整个2017年，风险资本家、传销者、股票操纵者、微信商家、骗子纷纷入场，重构这个圈子的游戏规则，让这场科技金融实验变成了一场全球财富狂欢。
很像《乌合之众》中的那句名言：“领袖最容易在精神不正常、激动、半疯狂、濒临疯狂的人中间产生。无论他们的想法和目标多么荒谬，他们的信念是如此坚定，以至于他们对任何理性的思考都无动于衷”。
一个
预言的召唤
2011年12月，一个科幻作家在知乎上给一个迷茫的大学生留言，让他把自己的6000块钱全部买成比特币，然后算了，五年后再看。这条消息获得了25792个赞同，在币圈广为流传。
当时比特币的价格是3美元。5年后，比特币飙升至730美元，涨幅240倍。如果那个大学生听了常川的建议，五年后他的6000元就变成了144万元。到2017年12月，比特币的价格甚至超过了2万美元。
常川，本名刘志鹏，2000年开始写科幻小说，当时他只有16岁。曾连续三年获得中国科幻最高奖——银河奖。
他于2010年开始接触比特币，并与好友吴一起将比特币白皮书翻译成中文。后来创办了国内最大的比特币咨询网站，撰写了大量关于比特币的文章和书籍，是国内最早的比特币传播者之一。
“我是一个相对著名的科幻作家，但我的小说的所有读者加起来，知道那个信息的人并没有那么多。”2018年4月初，常昌在杭州告诉南方周末记者。
硬币从来不缺预测。包括比特币在内的所有数字货币，大多是一本白纸，上面写着预测。然而，人们越说越相信预言能够成真。
硅谷风险投资教父蒂姆德雷珀(Tim Draper)最近给出了他的预测，比特币将在2022年升至25万美元。2014年，他成功预测三年后比特币将涨到1万美元。宝大师认为蒂姆德雷珀的预测过于保守。他认为2022年比特币可以涨到100万美元。
“我天天说比特币能涨到100万美元，我自己也信了，假的成真了。”包师傅认为，比特币的世界没有老大。“我要当老大，就得天天宣传”。
神秘的中本聪从未出现过，但币圈急需偶像。1994年出生的“天才少年”维塔利克布特林成为不二之选。他创立的以太坊是仅次于比特币的第二大数字货币，在圈内被称为“神V”。他在推特上写的每一篇文章都被币圈奉为经典。
创计划创始人孙被预言召入币圈。2013年，当他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攻读法律硕士学位时，他被《纽约时报》的一份报告所吸引。据悉，比特币是一种不受控制、去中心化的东西，可以用来买披萨，价值超过美元。
那一年，比特币从十美元左右飙升到一千多美元，这让孙兴奋不已。当时美国一些论坛流传着一个预言：比特币将在2020年取代美元。
孙陈余在费城买了一些比特币。那时候还没有交易所，在街上交易的时候，双方都带着笔记本电脑。把对方的钱打入他的账户，他把美元交给对方。交易完成后，孙兴奋地发了一条朋友圈：庆祝解锁了一项新技能，拥有了一枚比特币。
“用今天的话说，老司机要出发了，不坐就坐不下去了。”孙兴奋地告诉南方周末记者，“2016年博士毕业的时候，老司机的车都要开到火星上去了。\”
如今，在币圈深耕多年的孙，本身就成了一个预言。2017年下半年他发行的波场TRON项目总市值达到200多亿美元时，交易额一度超越比特币和以太坊，位居全球第三。
2017年底，有好事者做了一个“币圈扑克大玩家”，按照影响力排名。王大和小王是神秘的中本聪和“天才少年”维塔利克布特林。名单上的、包先生、吴、常川、孙等人多为早期传教士。
2
丰富的机器启动
2016年，包老师的名字还没打出来，很多人都不认识他。然而，当年达沃斯经济论坛期间，他被一个项目方邀请出席。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达沃斯是怎么回事。他以为只是一帮兄弟坐在那里吹牛聊天，就穿着大裤衩拖鞋进去了。
结果保安不让他进去。后来项目方出面协调，他才进场。环顾一周，大家都西装革履，只有他和穿着裙子的女主露着腿。
当主持人介绍他时，他说他是一个中国矿主。在会场上，很多人都在质疑比特币和区块链，这让他很不爽，于是他疯狂喷那些人。只有一个纽约人模仿过区块链，并认为自己说得很好。
视频出来后，包师傅怒了，成了币圈的代言人。
“那个视频一传开，连我自己都信了，效果很好。我觉得自己是个人物。”鲍师傅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以前他只觉得采矿是一门生意。
谁也没想到，到了2017年，这个生意突然做大了。在一系列财富神话和技术神话的吹捧下，区块链和比特币风靡全球，引发了货币投机热潮。谁都不想错过这趟高速列车。
2017年上半年，ICO(首次公开募股)成为最热门的投资项目。没有门槛，没有监管，只要白纸黑字，币价就会迎来十倍、百倍的增长。那时候的ICO还是币圈的早期人士，还是从传统互联网杀出的技术大牛。
当时币圈不为外界所动，投资ICO的人也只限于除了币圈的一些科技爱好者。当时引领潮流的还是这些早期的传教士。
李笑来已经成为几个世界著名的ICO项目的平台。如果这些ico想进入中国市场，他们需要像李笑来这样的名人代言。
孙是Ripple的中国区负责人，在IDG资本和Ripple创始人的支持下，他成立了Ripple公司，向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推广Ripple的分布式清算和智能合约技术，但未能打开市场。后来，他利用比特币和Ripple给他带来的财富，开发了“陪我”APP，走上了传统的互联网创业之路。
然而这款APP一直没能做出爆款。孙的同事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刚开始做“陪我”APP的时候很困难，融资不了。孙早年通过持有比特币和投资Ripple获得的财富也投入了这款APP。
后来在ICO火热的时候，孙重回币圈，推出了波场TRON项目。然而，波场TRON项目也被质疑为世界上最大的“空气币”。
“你怎么理解空气钱？这是对区块链领域融资方式的误解。在这个领域，只能先融资，再发展。很多成功的项目包括以太坊项目都是这样开始的。”孙对南方周末记者说。
常川曾经和吴合作过一个币圈咨询网站，有——个巴氏合金。据常川说，我选择做巴比特的时候，参考了互联网的早期经验。当时，新浪、搜狐等门户网站是最受欢迎的项目。但是，这种经验在币圈是无法复制的。由于交通不畅，巴比特一直在努力维持。
在此期间，吴退出了比特大陆，成立了全球最大的矿机制造商——比特大陆。
在ICO热潮期间，长川也做了自己的ICO。2017年6月，他们比原链上线，号称是去中心化的资产登记流通网络，连接比特世界和原子世界。目前原链总价值高达9亿美元，位列全球前30的货币。
当年7月，投资名人薛蛮子也高调入场。当时他在微博上发了一张照片，薛蛮子搂着李笑来的肩膀，同桌而坐，开怀大笑。标题写道：“@李笑来，我终于找到了争取财富和自由的方法！哈哈！”
外界都以为是第一次接触币圈，但据孙透露，这样嗅觉敏锐的“天使投资人”早在2014年就开始接触币圈，但一直处于观望状态。
三
ICO落潮
到了2017年8月底，币圈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一些媒体不断释放监管信号，一些线下论坛被突击检查，不少币圈名人逃往海外。几天后，币圈里又产生了一个新词：94币灾——9。9月4日，央行等七部委联合发文，明确规定ICO为非法融资行为。
过了一两天，大部分币价开始大跌，整个币圈哀鸿遍野。当时很多币圈人士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他们已经准备了一年的时间冬眠，应对下一次熊市。
但很快，币价开始逆势上涨。比特币一度从4000美元飙升至2万美元。很多人开始私下讨论，监管部门不知道怎么监管币圈。一个更具煽动性的口号也被热议：数字货币是全球性的，任何国家都无法独自摧毁它。
时隔7个月，回想起那段时间，包师傅也没有想到剧情会这么快反转。
政策出来的时候他很紧张。此前，ICO在中国泛滥，成为门槛最低的赚钱机器。在币圈有一定影响力的包叶儿，做了一个“ICO黄埔军校”，专门孵化ICO项目，所以监管对他威胁极大。
“哦，我的上帝。我要宣传这项政策。所有人都会退休，没有人会想逃跑。谁要是跑了，大家都完了。”鲍师傅在硅谷接受南方周末记者采访时回忆道。
随后，他在广州、深圳、杭州等地进行了一次“ICO中国行”，以安抚自己孵化的项目。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让大家集体读94政策，在广州时用粤语，在山东时用山东方言。我在深圳的时候，一个女生用rap朗读，那个视频在圈内广为流传。
局势逆转后，币圈传言有海外财团在市场操作，最终抬高了币价。不过，在包先生看来，货币价格的反弹与整个市场的结构有关。
当时除了比特币，还有1200多种数字货币在流通，统称为“假币”。鲍师傅当时判断央行在打击ICO，只有通过ICO发行的假币会受到影响，而比特币不会受到影响。这样，持有假币的人就会被比特币取代，比特币会更受欢迎。
后来比特币真的涨了，他干脆把“ICO中国行”改成了“btc中国行”。
当时没有人想和政府对着干，所以选择退钱。交易所开始响应国家号召，将总部迁至海外，而ICO推广平台则直接关闭；大款男有的选择禁言，从社交平台消失，有的直接出国，极力撇清与ICO的关系。
当时盛传有些老板已经被边境控制，或者跑海外的打算再也不回来了。当时包师傅发了一条既可笑又有勇气的朋友圈：“先抓李笑来，再抓郭宏才。”他不会逃到海外。
“没有人被边境控制，没有人回不去。每个人都是自由的。”半年后，鲍先生告诉《南方周末》记者，“虽然我现在在美国，但我随时都可以回去。我有旅游签证，绿卡还没办下来。”
当时孙也跑到了硅谷，一度有传言说是离家出走。他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当时由于监管政策的出台，国内发展空间被压缩，所以他去硅谷开拓海外市场，组建海外团队。
四
破碎的区块链
这一次，游戏终于以“区块链”BLACKPINK的出现宣告暂时休战。
钱币圈的人意识到，继续高调谈论钱币已经不太现实了。于是，人们开始想到几乎被遗忘的、难懂的单词——区块链。
2017年11月，知名投资人许小平的一段微信聊天记录流出。在那段聊天记录中，他热情赞扬了区块链，称“区块链革命是一场伟大的技术革命，顺者昌，逆者亡”。许小平的声明引起了许多企业家的响应。
2018年春节，一个名为“三点不眠区块链群”的微信群诞生了。钱圈第一次在社交平台上释放出强大的能量，让很多人仿佛患上了区块链焦虑症。
这个微信群聚集了科技界、投资界，甚至娱乐圈、文化圈的名人、大腕。每天，他们改变他们的模式来讨论区块链如何改变世界。
当时微信群里有一场区块链和“经典互联网”的大讨论。后者是这个群体中诞生的新词，主要指大数据，共享e
在讨论中，围绕区块链，人们谈论了宇宙、神学、宗教、哲学、物理等领域。潜水一段时间后，30董事长周忍不住说：“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与哲学家、政治家、经济学家和历史学家交谈。”
快手创始人陈也在这个团队里。他已经全面投入币圈，多次出现在交易所、钱包、区块链媒体上。他也迅速成为了币圈的新贵。
2018年4月2日，陈生日当天，在京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晚会。钱老板李笑来、老毛、BM等人到场，20家财经媒体和区块链媒体助阵。
宝二爷三点在群里，但很快就被踢出去了。当时群里有个规定，只能谈链子，不能谈硬币。可是宝二爷一上来就高调说，没有硬币的链子就是阉割过的链子。哪里有链条，哪里就一定有钱。
这让群里的人很反感，觉得宝二爷是个唯利是图的投机商，败坏了区块链的名声，所以被踢出了群里。后来他又被拉进了群，但是看到别人吵得很凶，很无聊，他自己就退群了。
“我还是觉得区块链的作用只有两个，一个是投机，一个是开会。”包先生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他本人并不了解区块链科技，但他认为群里那些讨论把区块链捧上了天，无非是炒作这个概念，然后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开会讨论，韭菜被高高举起，然后收割。
在他看来，传统投资已经进入寒冬，投资人投的项目很多连A轮都撑不过，投的钱都去了水漂。币圈是投资热点，这些传统投资者会高调进场，目的是割韭菜。
当时，腾讯几年前发布的区块链计划白皮书也是为了炒作。还有区块链自媒体整理了一份区块链专利清单，蚂蚁金服位列第一。蚂蚁金服的公关人士向南方周末记者回忆，没想到一下子上了头条，只好被动进行公关。
火热的“区块链”让趣链科技创始人兼CTO李博士措手不及。2016年初，他和朋友创办了趣链科技，但直到2017年9月，公司一直不温不火。
起初，他们背着背包，到处拜访客户。顾客认真听完讲解，往往会回以微笑：你讲得很好，但我们听不懂，也不感兴趣。但仅仅半年后，他们的公司就成了备受追捧的“区块链独角兽”。每隔几天，全国各地的投资者和仰慕者都会前来参观。
对于李这股热潮，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它真正普及了区块链；另一方面，成千上万的“区块链项目”的出现突然破坏了这一概念。
“白皮书”也遭到了破坏。只要发了钱，就会有白纸，但白纸往往没有实质内容。在圈子里，只要一说起白皮书，人们就会警觉起来：这个人是要给钱割韭菜吗？
趣链科技作为技术服务商，本该有自己的技术“白皮书”，但为了避嫌，他们只能把自己的白皮书改成“用户手册”供用户下载使用，这让李觉得很可笑。
当区块链这个高冷的技术被炒作成一个大家都可以谈论和知道的名词，这个行业的门槛就降低了。那些来自“经典互联网行业”的人，通过成熟的资本和公关运作，从杀入到成为大人物，可能只需要几天时间。
香港上市公司蓝港互动创始人汪峰就是代表之一。春节期间，通过热门的“三点”微信群，汪峰创办了火星财经，并迅速推出访谈节目《汪峰十问》。采访对象有、陈、等当时的知名人士。
火星金融上线仅26天，就获得数千万融资，估值高达1.5亿元。这不是结局。汪峰还共同发起了“世界区块链大会”。
本次大会于2018年4月24、25日在澳门举行，号称万人盛会。也有许多影视和娱乐明星，如邓紫棋和华少，前来助阵。
南都记者采访了数十名周末在澳门、新加坡等地举行MLM会议的人士。看完这些宣传册，他们都表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外界看来，陈等人的入场，吹大了的泡沫；但就货币圈而言，他们普及了区块链。
“有些人可能认为机构投资区块链项目不可靠，但当陈投资时，人们就会相信。毕竟他发得快，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去搞传销。”孙对南方周末记者分析。
五
区块链不等于发币。
币圈扩大后，对区块链的各种解读也随着雨后春笋般的区块链媒体传播开来。
“大概估计十个人有九个会觉得区块链是一种金融创新，有一半会觉得是分布式账本。”常云在接受南方周末记者采访时说。他写了许多书来系统地阐述他对区块链的理解。在他看来，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人认同他的理解。
所以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去发声，去写作，去讲课，去传播自己的观点。昌默在解释区块链的时候，会用一些生僻字，比如“不可能的三位一体”、“熵增熵减”、“热力学第一定律”等。
其中“不可能三位一体”是指安全、去中心化和效率不能同时并存。他最初提出这个观点的时候，不被理解，甚至被嘲讽，这是一个谜。区块链走红后，人们开始思考他的观点。
“有的创业者来找我，说他们的项目有多厉害，有的五千年都赶不上。我一听就觉得满满的民间科学。读科技史，我最大的感受就是伟大的公司降低了科技门槛。”孙表示，区块链技术还处于早期阶段，所以目前做好社区管理还是很重要的。
趣链科技是为数不多的没有币圈背景的区块链公司。他们的创始团队大多是浙大的教授博士。他们对区块链有自己的理解，但很难得到币圈的认可。
“一开始，我们的模式没有得到认可。投资人说你只是在做一个分布式的账本。说到底还是要给银行和金融机构打工。没有办法筹集资金。人家的发钱项目已经发大财了。”李对南方周末记者回忆道。
这让他们觉得很奇怪。他们的团队阅读了比特币白皮书和所有代码，但他们没有发现中本聪曾说过区块链将被发行。他们不否认代币的价值，但代币不等于“发行货币”。他们将令牌技术应用于电子账单，以降低企业之间的财务成本。
“我会讲颠覆银行，我会讲颠覆信用体系。我们的立场其实是现实的理想主义者。整个技术还处于早期阶段，距离大规模商业应用还有一段时间。”李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区块链还是要为实体经济服务。”
虽然没有走发行硬币的道路，但趣链科技最终还是活了下来。他们的客户达到了十几家商业银行，业务也扩展到了光伏项目、养老、租房转售平台等。2017年底，他们获得了超过1亿元的融资，新的融资将立即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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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趣链估值已推至15亿元。李略显尴尬地表示：“这个估值确实有点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