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不构成任何投资建议。
边肖：记得要集中注意力。
区块链正在以去中心化的信任化解SWIFT及其代理行网络的必要性，运行了近50年的跨境支付领域的中心化网络濒临颠覆。
文中林中路
出品|火星财经(ID: hCJ24h)
2月14日，摩根大通发行JPMCoin的消息点燃了农历新年后加密市场的第一把火。
加密资产市场一直希望大型华尔街机构能够引入更多的大型基金，以促进新一轮的繁荣。华尔街的大机构也对这个市场乐此不疲，几乎都已进入市场：不仅高盛、摩根士丹利、富达、花旗、贝莱德、北方信托、纽约梅隆、野村证券、纳斯达克等机构都不同程度地参与了比特币清算、衍生品开发和加密资产托管服务开发的市场建设，纽交所洲际交易所集团(ice)的母公司也推出了Bakkt平台，有计划地开展加密资产交易和产品创新。现在，随着摩根大通选择完全不同的方式直接推出数字加密资产JPM币，沉寂已久的市场再次点燃。
2018年，华尔街大型金融机构密集布局加密资产市场。图1来源：火星财经，2018年12月
然而，JPM硬币不参与加密资产市场交易(这意味着它不能直接带来大笔资金)。尽管如此，它的出现还是带来了许多惊喜：
第一，这项业务覆盖全球60多个国家，拥有2.6万亿美元资产的华尔街最大银行实际发行了货币。这是态度上的根本性转变，对加密资产市场释放了巨大的善意(在此之前，其CEO杰米戴蒙多次抨击比特币，回避加密资产，将比特币视为欺诈)；第二，JPM币完全基于摩根大通自主研发的区块链平台Quorum和政策法规严格监管的超级银行anchors ——，1:1美元。虽然目前只在有限的几个机构尝试，但其意义不仅仅是问路。再次，摩根大通官方讲解了JPM币的三个应用场景，包括大企业客户跨境支付、证券交易、替代美元，其中大企业客户跨境支付将率先落地。这一系列的“意外”不仅提振了加密资产市场，也引发了新的疑问：JPM币推动的大企业客户跨境支付是否会对存在了几十年的SWIFT(全球银行间金融通信协会)产生冲击？这个问题的实质是区块链技术(尤其是分布式账本技术)会在多大程度上影响SWIFT主导的跨境支付模式和格局。
市场前景
2014年，波士顿咨询公司给出了22万亿美元的全球跨境支付市场的估计，并称其为一个不断增长的市场。2015年，麦肯锡预测，到2020年，跨境支付有望为服务提供商创造超过2万亿美元的收入，年增长率为6%；2018年，麦肯锡表示，2022年全球跨境支付交易将达到6万亿。
跨境支付市场交易量有望强劲增长(红线：跨境交易笔数；蓝线：跨境资本流动占GDP比重)。图2资料来源：麦肯锡《跨境支付未来展望》，2018年9月。
在这个巨大的市场中，跨境支付主要有四个流向：C2C、C2B、B2C和B2B。其中B2B市场占交易额的80%以上，95%的业务依赖于银行。实时汇款、跨境电子商务和中小企业在国际贸易中的份额不断增加、大公司全球价值链的进一步扩展构成了跨境支付持续增长的主要动力，小额跨境支付的市场份额持续扩大。
在整体市场的蛋糕越做越大的同时，跨境支付的交易成本居高不下(虽然金融科技的进步降低了一些成本)，各种交易摩擦也严重影响了客户体验，
汇款成本较2009年大幅下降，但下降趋势似乎已经停止。图3资料来源：eservglobal“跨境支付格局”
传统低效的SWIFT
1973年5月，为解决各国金融通信不能适应国际支付结算快速增长的问题，来自美国、加拿大和欧洲15个国家的239家银行宣布成立SWIFT，总部设在比利时布鲁塞尔。SWIFT作为一个非盈利、通用的银行间转账支付平台，负责设计、建立、维护和管理SWIFT国际网络，建立国际通行的金融信息传输标准，确保组织成员间安全、无障碍的国际金融信息传输(这意味着SWIFT本质上不是支付系统，而是标准的信息传输网络)。
经过近半个世纪的演进和发展，SWIFT用户遍布全球200多个国家和地区，为11000多家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提供服务，在全球跨境支付领域拥有超然地位。
简化版SWIFT跨境支付示意图。使用SWIFT的跨境支付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遍布全球的代理行网络。然而，运营成本的大幅增加减少了全球代理行的数量。资料来源：苏格兰皇家银行
虽然SWIFT解决了跨国金融信息传输的标准问题，便利了国际支付结算，但其跨境转移支付模式由于机制设计和技术实现手段等原因，已经落后于时代发展。我们以英国的A公司为例来支付美国的X公司：
甲在收到X公司的付款通知后，需要向其在伦敦的银行(我们称之为“伦敦银行”)发送电汇请求，伦敦银行将按照MT103报文格式，通过SWIFT将这些信息传递给X公司在美国的银行(称之为底特律银行)；同时，伦敦银行通过SWIFT向其在伦敦的代理行发送支付指令；伦敦代理行通过美联储的CHIPS(纽约清算所银行间支付清算系统)或FEDWIRE(美联储通信系统)将款项转到底特律银行在纽约的代理行；(4)纽约代理行收到货款后，向底特律银行发送贷记通知作为凭证，再由底特律银行向X公司发送贷记通知，通知X公司已收到A的货款.然而，这只是SWIFT跨境支付流程的简化版。
SWIFT高度依赖于遍布全球的代理行网络。任何银行要做跨境支付，都要有代理行；如果没有代理行，需要和有代理行的银行合作。这意味着在实际操作中，A公司到X公司的跨境转账支付可能要经过更多的银行(银行内部数据接口往往标准不同)。——下面的问题是流程和费率的不透明，以及长时限(长达数天)带来的资金成本和汇率风险。这是SWIFT饱受诟病的一个重要原因。
摩根大通的JPM币是一种什么样的模式？
首先，在设计上，JPM币以1: 1的比例与美元挂钩，摩根大通将利用其雄厚的资本储备来保证其稳定性。其次，在使用方面，摩根大通数字资产服务和区块链总监乌马尔法鲁克(Umar Farooq)解释了其机制：“当用户通过区块链相互转账时，JPM币将被转移并立即兑换成等值美元，从而缩短了传统汇款方式所需的结算时间。”
换句话说，JPM币已经成为机构间跨境支付和资产转移的桥梁货币。用户先将美元兑换成JPM币，然后用它转账。对方收到汇款后，摩根大通立即将JPM币兑换成等值的美元。
JPM硬币支付示意图。图5来源：摩根大通
与SWIFT相比，摩根大通省去了复杂的中间环节，Quorum提供了统一的平台，JPM币作为平台上单一稳定的价值表征，大大缩短了转账支付的流程和时间。这不仅意味着合作机构的资金成本降到了最低，也意味着在摩根大通的服务效率得到了提升，银行的运营成本得到了优化。预计摩根大通银行间信息网络的157家成员银行将接受JPM硬币。以前摩根大通是他们的代理行；将来，JPM币和Quorum可能会使它们不通过SWIFT。
松动的花园栅栏
事实上，JPM币并不是第一个挑战SWIFT模式的案例。
在SWIFT漫长的发展过程中，西联、Earthport、Travelex、MasterCard、Visa、American Express、PayPal、Ant Financial、TranferWIse、Flywire、Global Collect、Digital River、CyberSource、IPFA等。都从不同的切入点简化了跨境支付的流程，从而提升了客户体验，为SWIFT牢牢控制的跨境支付市场松绑。
大量新公司涌入跨境支付领域。图6资料来源：麦肯锡《跨境支付未来展望》，2018年9月。
这些替代性跨境支付服务的关键点是服务提供商通过专有系统和网络为收款人或付款人进行支付交易，然后服务提供商与其合作银行或代理行进行交易。
Earthport提供了一个观察案例：
位于洛杉矶的A公司用自己的银行账户向位于德国法兰克福的B公司发起跨境支付5万美元；
收到A公司的银行转账指令后，Earthport将美元兑换成欧元，并将款项发送到其在法兰克福的合作银行(也是收款公司B的银行)；
(3) B的银行将货款贷记到B的账户，并向B发送贷记通知，表示已收到A的货款。
简化的Earthport跨境支付流程。图7资料来源：彭博“金钱搬运工”
如果不考虑汇率损失，在这个过程中，交易成本主要由两部分组成：付款方合作银行收取的服务费和地球港收取的服务费(地球港会向目的地合作银行支付部分佣金)。在SWIFT模式下，同样，如果不考虑汇率损失，交易成本不仅包括收付款方银行收取的服务费和SWIFT的服务费，还包括代理行收取的服务费，因此交易成本较高。
总之，Earthport的跨境支付模式不仅省去了客户SWIFT电汇的麻烦，还减少了中间银行和代理机构的数量，从而简化了流程，提高了支付处理速度，降低了交易成本。对于客户来说，这个过程也是相对透明和可追溯的。
绕过坚固的马奇诺防线
几十年来建立的银行和非银行金融机构之间的巨大信息协作网络，使SWIFT获得了像坚固的马奇诺防线一样的信任。这道防线让花园整体的地位依然坚不可摧，虽然在被西联等竞争对手围追堵截的情况下，花园的围墙有所松动。
然而，区块链技术的兴起和采用可能会让企业绕过这道看似坚不可摧的马其诺防线——。除了JPM硬币，涟漪是最著名的一个。2018年11月，Ripple首席执行官布拉德加林豪斯(Brad Garlinghouse)公开表示：“我们每天所做的事情实际上是为了取代斯威夫特。”
Ripple长期以来一直标榜自己是SWIFT的区块链竞争对手，通过连接银行、支付服务提供商、数字货币交易平台和企业，为全球支付提供顺畅的体验。火星财经(微信号：hxcj24h)在疯狂的XRP: 3 move中击败ETH，或称Ripple在2019年的持续爆发中是加密界“为数不多的实干家”，在跨境支付领域“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自成立以来，Ripple已经连接并服务了200多家银行和金融机构，开发了xCurrent、xRappid和xVia服务，以满足不同场景的需求：
1.xcurrent: Ripple的旗舰产品，类似于SWIFT，是银行间支付清算服务的企业级软件解决方案，使银行实现快速、便捷、低成本的端到端跨境转账。2.xRapid:提供流动性保证的解决方案。主要目标是改进xCurrent系统，使交易更便宜、更快捷，并将XRP代币作为其结算资金转移的核心支柱。3.xVia:使用Ripple网络服务的标准化API接口，用户可以通过该接口直接使用xCurrent和xRapid的功能，无需下载客户端，是一个轻量级的产品，有助于Ripple网络在更多场景中的应用。但以上只是产品创新。Ripple的根本聪明之处在于，它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去中心化信任机制设计了一种新的转移支付方式，让客户(无论是机构还是个人；无论是大额转账还是小额支付)，跨境支付都无需第三方机构的验证即可完成，整个过程几乎实时且可有效查询验证。与SWIFT的竞争对手(如西联汇款)相比，这是一个关键的进步：没有第三方实体充当中间验证者和代理。
与JPM硬币类似，Ripple的令牌XRP在跨境支付中充当桥梁货币。公开资料显示，XRP转账的平均确认时间为4秒，每笔交易的手续费仅为十万分之一XRP。按照2019年2月24日每XRP 0.3338美元的市场价格，这笔交易的交易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且，XRP的使用也有效规避了跨境全球资金时滞带来的汇率风险。这是一个低成本，无论是SWIFT还是西联汇款、Earthport等。能匹配。
除了Ripple之外，Stellar、Corda、Hyperledger、OKLink和Circle都在试图以自己的方式用区块链技术改善由SWIFT主导的跨境支付市场。脸书、蚂蚁金服、汇丰等大型公司和机构也开始了基于区块链的跨境转移支付功能的研发或实验：脸书计划在What's APP中发行稳定货币，激活跨境支付汇款市场(目前正在开发中，印可能率先试水)；蚂蚁金服旗下的支付宝，去年6月已尝试区块链跨境支付；自去年2月推出以来，汇丰银行的FX Everywhere区块链外汇交易平台除了完成300万笔外汇交易外，还完成了15万笔跨境支付。
快速反击
竞争对手很激烈，但斯威夫特绝不是一头沉睡的狮子。
2015年12月，SWIFT宣布启动全球支付创新计划(SWIFT gpi)，致力于将实时支付查询与跨境支付结算相结合，将跨境支付的时间从过去的几天缩短到十几分钟，实现实时跟踪和查询。该服务不仅是SWIFT为应对互联网公司、新兴支付机构和新兴技术在prime bank的挑战而发起的一项重要跨境支付改革；另一方面，也是SWIFT提升客户体验、留住用户的一次自我更新行动。
2017年5月23日，SWIFT gpi关键组件Tracker上线。SWIFT表示，Tracker使各方能够充分了解他们的进展，降低成本并提高透明度。“全民追踪系统”是实现无摩擦跨境支付的重要一步。
随后，采用SWIFT gpi的银行会员数量不断增加。根据SWIFT官网公布的信息，截至2019年2月24日，全球200多个国家的450家银行成为SWIFT gpi成员，这些银行处理的跨境支付规模约占SWIFT整体处理规模的78%。在交易处理时间方面，一半的SWIFT gpi支付可以在不到30分钟的时间内到达最终受益人的账户，许多支付甚至可以在几秒钟内到达。几乎100%的支付在24小时内到达，这确实比传统SWIFT系统几天的转账支付时间长得多。
几乎在2015年或更早推出gpi的同时，SWIFT也认识到了区块链的潜力。2016年，在分别与埃森哲和波士顿咨询公司联合发布的报告中，SWIFT披露了其区块链概念验证的新细节，包括如何验证包括区块链技术在内的交易结算和身份管理。该报告还提到了其为专业和金融应用创建“独特的‘分布式账本技术’平台”的意图，并暗示将与行业公司合作构建这一平台。
2017年初，作为SWIFT gpi路线图技术评估的一部分，SWIFT启动了区块链分布式记账技术的概念验证(PoC)。第一阶段，与Hyperledger合作，验证分布式记账技术能否用于跨境支付的银行账户实时对账，支持“自动实时流动性监控和调整”。截至2018年3月8日，已有数十家银行参与沙盒实验，包括中国银行、中国建设银行、民生银行等中资银行。SWIFT平台总监Stephen Gilderdale表示：“SWIFT的战略重点是与DLT等新技术合作，并将其纳入gpi等关键解决方案。”
然而，此后SWIFT官方再也没有发布任何关于PoC验证的消息。直到今年1月30日，Coindesk等媒体披露，SWIFT首席执行官Gottfried Leibbrandt表示，SWIFT将推出基于R3 Corda平台的概念验证(PoC)gpi link试点项目。
加入SWIFT分布式记账技术概念验证(PoC)沙盒测试的银行。图8来源：SWIFT官网，截至2018年3月8日
SWIFT能通过这些行动捍卫自己的市场份额吗？跨境支付的市场份额争夺战才刚刚开始。尖端人士将从科技进步中分得一杯羹。然而，竞争的最终结果和市场的最终格局将取决于参与者的选择、投资和对新技术的采用，以及他们对客户的了解和对趋势的把握。
从外部竞争来看，Ripple等区块链科技公司在理念和实现路径上更胜一筹，但仍面临来自政策和监管的障碍，以及加密货币高波动和价值不稳定的内生风险。在2016年与埃森哲发布的报告中，SWIFT指出了区块链技术广泛应用的八个关键因素，这些因素仍然具有前瞻性：
强有力的治理、数据控制、符合监管要求、标准化、身份认证、身份框架、安全性和网络防御。Cyberdefense)可靠性可扩展性从SWIFT自身来看，其所做的改革仍然不够。独立研究机构IDC(国际数据公司)在去年8月23日发布的一份报告中评论道，“在未来以数据为中心的开放应用程序接口(API)时代和竞争对手使用分布式账本技术(DLT)的时代，(SWIFT gpi)是否足以拯救网络？这是值得怀疑的.如果Swift希望与Ripple等竞争对手竞争，它应该加快其停滞不前的gpi概念验证(PoC)，并为其未来的平台找到开放的API和D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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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人工对账到上世纪70年代SWIFT引发的电子风暴，再到2010年前后互联网的广泛渗透和2015年后区块链的低调渗透，跨境支付市场正在成为金融科技最前沿的创新试验场。每一次技术进步，都在一定程度上消除了摩擦，改善了体验，也扩大了服务可以触及的人群，顺应了全球化深入发展和人、钱、物自由流动的趋势。
作为目前最火的金融科技和商业化趋势，区块链给跨境支付带来的改变，如今正在迈出第一小步。大型机构和公司都在借鉴互联网革命的经验，提前参与和部署这一新兴技术，以便在跨境支付的大市场中继续保持足够的影响力和份额。
在这个市场上，普通用户想要的是流畅、便捷、低成本、无界的支付体验。金融机构考虑效率、成本、收入潜力和合规性，而监管机构要求新技术的采用不会造成系统性风险，并且过程可以追踪和查询。
区块链有潜力满足这些不同的需求，推动跨境支付市场发生新的变化。当然，目前来看，它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