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经记者：陈婷每经编辑：刘雪梅
在ChatGPT一炮而红之前，AI世界已经充斥着热钱。
以虚拟人为例，仅在中国，据相关统计，近年来中国虚拟人的投融资规模有所波动。从事件数量来看，从2010年的1起上升到2021年的30起；投资规模从2010年的3200万元上升到2021年的34.61亿元。到2022年，中国虚拟人行业的投融资事件将达到52起，规模超过44亿元。
ChatGPT今年吸引了很多关注，因为它赢得了比尔盖茨等众多平台。2023年，曾经的“资本宠儿”虚拟人将何去何从？在网络上，甚至有观点认为，随着ChatGPT成为焦点，虚拟人乃至背后的元宇宙都将成为“过去式”。
对此，业内人士看法不一。
投宝研究院高级分析师朱晓文告诉《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虚拟人的开发需要强大的自然语言处理能力，ChatGPT可以为虚拟人提供基本的自然语言处理能力，从而推动虚拟人技术的进一步发展。
对行业的信心还在，但最近几天大厂的一些举动引起了对超宇宙和虚拟人的质疑。
据报道，2月16日下午，腾讯XR业务线不同部门分批收到GM(总经理)和HR通知，公司宣布取消XR部分岗位，给部门300多名员工两个月缓冲期，寻找内部流水或外部机会。腾讯XR业务线成立于2022年6月，当时被视为高调进军元宇宙的号角。
对此，腾讯解释称，其游戏XR业务将改变硬件发展路径，相关业务团队将进行调整。然而，这一行动还是让外界的质疑声不绝于耳。
种种迹象表明，ChatGPT带来的热潮已经成为虚拟现实世界的一大变数。
蝴蝶效应？ChatGPT的到来，搅动了虚拟人赛道的春水。
2月以来，已有多家相关上市公司表示已经或即将与ChatGPT发生关联。
2月16日，王耀科技在回复投资者提问时表示，公司计划于2023年推出虚拟人直播等服务，具体直播方式及相关技术公司正在探索研究中。另外，公司计划基于GPT技术框架生成带直播的AIGC，目前只是在研究阶段，未来能否稳定商用尚无定论。
2月7日，蓝色光标也在互动平台回答了投资者的提问，表示公司正在积极尝试ChatGPT技术。
早在2月3日，天语数码部门就在互动平台上表示，公司子公司袁晶科技致力于与AIGC共同推动超宇宙进入智能时代。依托MetaSurfing-远翔智能云平台，袁晶科技虚拟数字人已接入ChatGPT等模型，在Tik Tok跨境电商直播、虚拟主播直播互动等场景中得到应用，并形成了产品解决方案。未来，公司将更加注重数字人与ChatGPT模型的整合应用，并快速向不同行业、不同场景拓展。
不过，与ChatGPT在虚拟人赛道上的热情拥抱相比，同样与元宇宙息息相关的XR业务却传出了一些不那么积极的消息。
除了腾讯调整部分XR(混合现实)团队的消息，还有媒体报道称，字节跳动旗下的VR品牌PICO近期在业务线进行了一轮裁员。
对此，2月16日，PICO相关负责人对媒体回应称，该消息不实，只是公司内部组织架构的正常调整。
遭遇挫折的可能不仅仅是国内厂商的XR业务。据媒体报道，2月16日，据知情人士透露，苹果首款混合现实头盔的发布时间被推迟
对此，浙江大学国际联合商学院数字经济与金融创新研究中心联席主任、研究员潘鹤林告诉《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在他看来，大厂们并没有“退缩”，而是“看透”了元宇宙的本质。
潘鹤林认为，元宇宙的本质是游戏，大厂都有自己的游戏团队，真的没必要在终端或者其他方面加大投入。比如微软的游戏业务重点是XBOX及其游戏工作室，这是未来元宇宙发展的核心。
“中国光谷”国际光电信息产业博览会“元宇宙”正式启动图片来源：新华社照片
“大厂商也在改变思维。以前是PPT融资，现在是需求导向。我们要尊重市场规律，提供市场需要的服务和应用。在互联网领域，应用软件比硬件更重要。正是因为这些本质，大工厂才退出了元宇宙的一些表面部门，比如XR R&D部门。其实在元宇宙领域，开发一款重度开放游戏比设计XR更有效。”潘和林说：
超宇宙、虚拟人和ChatGPT:它们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在业内人士看来，ChatGPT对虚拟人赛道乃至整个超宇宙相关赛道产生影响是有原因的。
朱晓文告诉记者，ChatGPT是基于Transformer架构的预训练语言模型，是近年来生成式AI技术的重要突破之一。与之前的语言模型相比，ChatGPT在训练数据规模、模型规模和训练方法上都有了很大的改进，使其能够生成更加自然连贯的文本，并在自动回复、文本摘要、文本分类等许多自然语言处理任务中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正是ChatGPT的这些能力，有望解决虚拟人技术领域一些长期存在的问题。
深度科技研究院院长张晓容告诉《每日经济新闻》记者，ChatGPT有助于提高虚拟人的表达能力。过去，虚拟人使用传统方法处理语音和语言任务，效果有限，用户体验差，无法满足市场需求。“ChatGPT改善了这个问题，提高了机器人与人类的对话水平。”张晓容说。
中科申智创始人兼CEO程伟忠在接受《每日经济新闻》采访时也表示，未来将是大语言模型(LLM)的世界，ChatGPT可以提高虚拟人的智力。“但是虚拟人的面部表情和动作还是需要我们用其他大模型来解决。”
值得一提的是，多位业内人士告诉记者，元宇宙、虚拟人和ChatGPT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
朱晓文告诉记者，虚拟人是元宇宙不可或缺的一部分，ChatGPT是虚拟人技术的重要基础。“超宇宙中的虚拟人需要有更自然、更真实的对话体验，ChatGPT可以为虚拟人提供这样的能力。同时，元宇宙和虚拟人的发展也可以为ChatGPT提供更加广泛和深入的应用场景，从而推动ChatGPT技术的进步。”朱晓文分析道。
在程维忠看来，元宇宙和ChatGPT不是替代品。元宇宙是下一代互联网的代名词，是一个更广泛的概念。“除非有一天我们确认下一代互联网不是由3D视觉和沉浸式环境主导，那么元宇宙的概念还没有被推翻。”
北京社会科学院研究员王鹏认为，ChatGPT和元宇宙是相辅相成的。ChatGPT是一个基本算法。在他的理解中，超宇宙是多种技术的融合。“ChatGPT和它所代表的深度人工智能只是元宇宙的一部分。元宇宙是指多种技术集合后，人们在这个环境中生活、玩耍、工作。元宇宙为ChatGPT提供了更多的应用场景，反过来，ChatGPT又为元宇宙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人工智能工具，可以更好地进行交互。”
近日，在江苏省昆山市举行的元宇宙产业大会2023春季会议上，中国计算机行业协会元宇宙产业委员会常务理事罗俊甚至预言：“ChatGPT技术的进一步成熟为元宇宙的普及和应用扫清了诸多障碍，我们有信心ChatGPT的出现将使元宇宙的实现提前至少10年。”
虚拟人，坐稳风口或成“前浪”排除元宇宙等大环境影响后，就虚拟人赛道而言，相关公司还有继续坐稳的可能吗？
程伟忠告诉记者，ChatGPT本身并不能解决虚拟人机交互的所有问题。“其实虚拟人技术如果和脑科学比，人脑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动物脑，解决人的动作和情感问题，占人脑计算能力的95%，另一部分占人脑计算能力的5%，也就是理性脑，是语言产生后产生的，但对现代人来说已经很文明了。
程伟忠认为，ChatGPT解决的问题都是理性的大脑部分，解决不了动物大脑相关的问题。如果你想让一个虚拟人像人一样笑，像人一样走路，你需要中科申智做一个虚拟人动作和表情驱动的大规模模型算法。“从技术角度来说，虽然ChatGPT会大大提高虚拟人的智能，但并不能让虚拟人与人的交互更流畅、更生动。”程伟忠说。
蔚领时报虚拟人“春草”图片来源：企业供图
从技术层面来说，虚拟人主要包括两个部分，一是如何生成3D模型，二是更难的是根据交互内容实时生成动作表情，让虚拟人成为生命体。这两部分目前还是两个独立的生成过程。
“更难产生动作和表情，关注并做长期投资的公司更少。”在程维忠看来，整个生成式AI在不同领域的发展是齐头并进的。现阶段虚拟生命生成技术的成熟度越来越高，接下来将是一个加速算法迭代的过程。“也许你今年在我们公司看到的技术表现，明年就会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除了技术还处于成长期，离虚拟人大规模商业化还有多远？
朱晓文表示，目前虚拟人距离大规模商业化还有一定距离。主要的制衡包括技术的成熟度、用户需求的定位和商业模式的选择。虚拟人技术需要不断优化和完善，才能提供更加自然和智能的交互体验，需要清晰的商业模式和用户需求定位，才能被用户广泛接受并商业化。
关于虚拟人的应用方向，中投顾问合伙人冯燕娇此前曾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一方面，数字虚拟人可以应用到各种文化娱乐活动中，比如虚拟主播、虚拟偶像、虚拟演员等。或者终端用户使用数字虚拟人进行个性化社交。另一方面，数字虚拟人还可以深入各种企业级应用场景，实现服务和营销的数字化智能转型。比如使用虚拟人客服和虚拟人助理，帮助金融机构和商户提高客户的交互体验。
冯燕娇说，超宇宙是一个场景，虚拟人是重要的一部分。元宇宙的呈现往往需要虚拟人的参与，但虚拟人也可以应用于其他场景，比如企业端的智能营销、客服等。
艾媒咨询分析师认为，虚拟人形象在产品设计上具有很强的可塑性，结合人工智能技术等前沿技术，可以满足虚拟主播、数字员工、虚拟偶像等新业态用户的多样化需求，创造巨大的市场机会，推动虚拟人产业快速发展。
根据iiMedia Research的数据，虚拟人行业保持了
在元宇宙的概念中，未来的每一个用户都将依靠虚拟人作为化身在虚拟世界中探索。或许，当元宇宙时代全面到来的时候，虚拟人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即使这一天何时到来还存在不确定性。
国家商业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