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2020年疫情造成的低迷后，艺术品市场在2021年上半年恢复了活力。然而，原有的市场秩序已经被动摇，投资者和艺术家面临着一个快速变化的市场，包括“具有威胁性”的非同质令牌(NFT)和由此产生的“天价”超新星艺术家。一个
NFT艺术市场的崛起
NFT是2021年最热的数字资产，它给投资者带来了新的投资组合模式，补充了债券和股票市场投资类别的不足。作为艺术市场新生力量的核心，NFT为许多投资者和收藏家开启了新的机遇。2021年上半年，NFT交易量已占艺术品在线销售的30%以上，占整体市场的2%。其中，2021年3月在佳士得以6934.6万美元(约合人民币4.5亿元)的天价售出的加密艺术家Beeple(见图1)的《数字绘画日常：前5000天》(digital painting Everyday:The First 5000 Days)，占市场总成交额的1%。成交价在全球引起轰动，让NFT迅速走出圈子，进入公众视野。成为区块链社区、艺术圈、另类投资领域的热门话题，至今热度不减。图1 Beeple Works Everydays-前5000天后，世界著名艺术家弗拉基米尔库什(Vladimir Kush)在数字空间发布了他的第一部动画《NFT》，向达芬奇的著名作品《最后的晚餐》致敬。女巨星艺术家任创立了“女性世界”项目，这是NFT首批真正面对女性的艺术作品之一，旨在通过艺术赋予女性力量，促进多元化。这个项目中2925号“女性”的销售额创下了20ETH(约合51698美元)的纪录。除了著名艺术家的参与，NFT领域也见证了许多新兴或草根艺术家的成长。来自美国拉斯韦加斯的18岁加密艺术家费沃西乌斯(FEWOCiOUS)仅用一年时间就将其NFT作品的价格从90美元飙升至55万美元，成为佳士得有史以来拍得最年轻的艺术家。英国艺术家达米恩赫斯目前正在出售他的第一个NFT作品————英镑的货币。该项目由10，000件NFT作品组成，每件作品对应10，000件独特的实物艺术作品中的一件。在中国，腾讯的NFT交易软件“魔芯”和GGAC合作艺术家周方元于2021年8月发布了“万花井”数字国家绘本NFT。3024 [2]NFT能卖的东西一上市就卖光了。据悉，魔芯将推出“NFT艺术家计划”，未来将销售更多NFT数字艺术产品。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大企业开始试水NFT艺术，比如宝马巴西宣布与摄影师兼乐队大使Gabriel Wickbold合作发布“性的颜色”系列NFT，支付宝推出了Pay Skin NFT，网易推出了王三三周边的文创NFT，Visa和百威啤酒也相继进入市场。特别是Visa的加入，人们开始了一波一键购买CryptoPunks像素的热潮(见图2)。图2 CryptoPunk是以太坊区块链上首批NFT项目之一。继2021年第一季度之后，NFT市场在8月份经历了第二波井喷增长。NFT最大的交易平台OpenSea在2021年7月的交易额为3.15亿美元，8月份飙升至30亿美元。Dune Analytics数据显示，截至8月14日，OpenSea自8月以来的新增用户数已超过4.7万(47558)，相当于过去两个月6-8月新增用户总数(57974)的82%。其中，最新的热潮集中在NFT，如CryptoPunks和Bored Ape游艇俱乐部，总交易额已达数百亿美元。8月5日，CryptoPunks的最低价格首次超过10万美元，几天后又超过了15万美元。crypto punk之所以能快速走出市场，是因为与其他NFT项目相比，crypto punk在NFT市场牛熊快速转换中对整体价格波动影响最小，支持者最多。项目的设计感也是一个加分因素。以Twitter账号头像为例。以#NFT为关键词搜索时，基本上每10个账号中至少有一个以加密朋克中的形象为头像，凸显了加密朋克NFT的社交货币属性。此外，虽然crypto朋克的像素风格在艺术上并不原创，但该系列加入了时代科技的元素，每个头像都是独一无二的，满足了大众对“高辨识度”的需求。有投资人预测，CryptoPunks有潜力开发出上万个具有独立人格的IP，甚至进一步发展成CryptoPunks元宇宙，从而引出各种周边。2
技术带来可信的交易。
NFT为创作者和投资者赚到了真金白银。生成性或衍生性的艺术作品已经成为NFT的主要曲目之一，凸显了艺术和区块链之间的紧密联系。区块链不仅可以承载代表艺术品所有权合同的证书，还可以创造艺术品本身。基于区块链技术的NFT艺术通过实现真实性和所有权证书(在NFT发行、出售或转售时创建的智能合同)，允许以可靠的方式跟踪艺术品的历史记录。每件作品的所有授权、市场价格、价格对比一目了然，保证了作品的真实性，提高了交易的透明度和可追溯性，帮助投资者和艺术家有效核实艺术品的所有权、交易记录和法律权责。同时，基于区块链技术的NFT艺术品凸显了数字世界中“稀有”的概念，每一个艺术品授权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可替代的。本质上，NFT是一个用数字表示资产所有权的完整体系。区块链带来的认证权和传播，有效促进了数字艺术的传播和网络效应，赋予艺术品数字身份，让更多的市场参与者在信息安全、作品及其所有权高真实性的环境中收获“所有权”的快乐和投资的回报。NFT还将鼓励更多的艺术家参与创作，并在全球艺术市场上直接出售他们的作品，让更多的人有希望成为艺术创作者，同时高度保护创作者的权益。区块链技术为艺术家提供了新的媒体和创作环境，可以与观众直接交流。比如，艺术街区作为一个生成随机艺术品的平台，为现代多媒体艺术提供了一种全新的业态，仅2021年8月，艺术街区的交易额就达到了5.83亿美元。同时，随着NFT数字艺术与佳士得、苏富比、富易思等老牌艺术机构的深度绑定，艺术市场诞生了大量的数字艺术家。知名品牌，如LVMF，推出了NFT数码设计和产品，丰富了消费目录，提供了不可复制的数码产品，在高度定制化和个性化的数码世界创造了新的市场和商机。纵观几大NFT交易平台，自2020年下半年以来，活跃艺术家数量大幅增长，但国内一些交易平台目前只对特定人群开放创作权。随着NFT艺术的发展，NFT的从业者正在引进有效的知识产权管理技术。故事、歌曲、演出等一系列文化产品也将在多用途授权交易中使用NFT技术，让个人IP在数据安全、授权透明、加密度高的环境下，达到知识产权保护和广泛传播的效果。此外，资产分割技术允许多个投资者同时以不同的股份拥有同一作品的部分收益权。这将使高价作品享有高流动性，也让收藏家和机构(如博物馆、美术馆和家庭办公室)以较小的投资份额转移其高价作品。同时，通过部分分割技术，原所有者仍然可以保留展示权和决定权(比如一件作品只卖出30%的NFT，原所有者保留70%的所有权和展示权)。三
新产品带来新挑战。
当许多知名艺术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将他们的创作扩展到NFT领域时，质疑这个市场的潜力和持久性的声音也出现了。首先，NFT艺术真的有这么大的价值吗？NFT艺术的正确发展道路在哪里？艺术家如何在NFT领域确立自己的地位和影响力？首先需要认清的是，NFT加密艺术是一个风口还是一个泡沫。在经济学中，“稀缺性”是价值的基础，正是基于人的需求的无限性和资源的有限性才会产生价值。同时，价格的有效性取决于全面的市场竞争，在有限的市场中竞争可能产生“内卷化”效应；平台技术的高覆盖率和低交易成本有利于突破“内卷化”效应。当原有市场被经济活动饱和扭曲时，科技的发展会给市场带来新的参与者和新的活力。由于市场的快速演变，NFT降低艺术收藏门槛的能力和程度还有待验证。与实物艺术品相比，基于区块链技术的NFT避免了聘请专家鉴定真伪、运输和储存的成本和风险。因此，大部分NFT艺术品的起拍价相对较低，价格在初期往往会快速上涨，因此NFT投资通常可以在短时间内获得较高的回报。但随着更多投资人和产品的加入，NFT艺术品提供的溢价较前期不足，后期投资人的利润空间会大大减少。当金融活动、商业拍卖、科学技术进入艺术品世界，人们难免会对艺术品的定义和范围产生新的困惑，但随着市场的成熟，专业人士的参与、认证和定价将得到推动，暴利将转化为正常利润，市场将逐渐使价格和回报正常化，成为大众的一种投资选择。其次，版权是NFT艺术的阿喀琉斯之踵，目前NFT还处于起步阶段，蕴含着丰富的机会。然而，与传统的作品拍卖和交易类似，NFT还必须确保当前的NFT艺术品能够证明其来源和版权所有权。在产品缠绕之初，我们必须能够回答“谁是作品的真正创作者”这个问题。因为“一切都可以是NFT”，在这个生态中，可能会出现“非原创作者自称作品作者”或者“复制品冒充原作”的情况。区块链只能保证上传后的可追溯性，如何保证上传前的所有权和真实性必须得到有效解决，否则NFT将面临更大的信任危机，新兴艺术家本人及其作品都将受到负面影响。对于目前的版权漏洞，NFT平台选择了尽可能多地发布已经获得公众信任、具有较强IP价值的作品。因此，普通人创造的NFT很可能会被埋没。从投资和收藏的角度来看，投资NFT艺术品具有高收益的特点，造富效应让很多敢于尝试的年轻藏家趋之若鹜。然而，投资艺术取决于艺术史，而这正是NFT所缺乏的。最后，我们需要关注这场艺术革命背后隐藏的各种风险。发生在14-17世纪的欧洲文艺复兴，为西方世界开启了一个重要的科学艺术革命时期，对艺术、建筑、哲学、文学、音乐、政治、宗教、科技等领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它促进了西方早期资产阶级资本的原始积累，也使人们开始从宗教的角度探索和发现人性。如今，NFT艺术市场的井喷式增长已经蔓延到多个领域。加密艺术的即时性和快速传播性可以使其实时反映当下，贴近时代脉搏的创作才是更能打动Z世代的艺术作品。比如2020年，美国警察暴力导致弗洛伊德死亡的第二天，就有几部相关作品由加密艺术家创作，并以相对较高的价格售出。这些新艺术的快速发展也带来了新的管理挑战和风险。同时，加密艺术的发展离不开基础设施的建设。如何实现从传统艺术到NFT的平稳过渡？如何培养新一代NFT艺术家？怎么样
艺术只是NFT众多应用领域中的一小部分，却能首先获得快速发展，这与艺术作品的稀缺性和金融属性密切相关，NFT形式的艺术作品需要拓展想象空间，建立更符合区块链技术的运营规则，建立共识社区，准备与其他NFT应用相衔接或兼容的机制。*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与机构无关。仅供读者参考，不构成提供或依赖投资、会计、法律或税务建议。编辑：张静。注：【1】此成交价为在世艺术家作品拍卖第三高。2015年，莫奈的一幅睡莲成交价为5400万美元。[2]共发行56种3136种NFT商品，56种象征56个民族。在3136种NFT商品中，有112种被随机画成活动图案并展示给用户，其余的则限量出售。
文|齐(复旦大学泛海国际金融学院副院长、金融科技研究中心主任、金融学教授)
文|张春新(复旦大学泛海国际金融学院金融科技研究中心高级助理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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