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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利:为什么天秤座很难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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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利:为什么Libra很难成功

王永利/文超主权货币——这是证词刻意回避的核心问题;从货币的本质属性和发展逻辑来观察,可以肯定,本该打造超主权货币的天秤是很难成功的。

美国当地时间10月23日,脸书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前往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就无国界货币“天秤座”(Libra)作证,该货币已发表白皮书,计划于2020年推出,并按比例与美元、欧元、日元、英镑和新加坡元挂钩。他在证词中特别强调:

“今天世界上有超过10亿人无法使用银行账户,但如果存在正确的系统,他们可以通过手机享受这些银行服务。这些人包括1400万美国人”;Libra将是一个全球支付系统,完全由现金和其他高流动性资产支持”这不是试图创造一种主权货币”天秤座不想与任何主权货币竞争,也不想进入货币政策领域”;我相信天秤座负责任的创新可以让更多的人得到我们可以轻易得到的金融工具。数字支付系统在未来将变得非常重要。如果美国不带头,其他国家也会带头。外国公司或国家可以在没有同样监督或缺乏透明度承诺的情况下采取行动”在获得美国监管机构的批准之前,脸书不会在世界任何地方推出Libra支付系统”然而,如果健康的怀疑转变为全面的敌意,我们将使许多进展面临风险,这将损害我们国家在创新方面的声誉,降低我们的经济竞争力,并最终将更多的权力集中在现有参与者手中”。

上述声明强调,Libra是一项数字金融创新,将惠及十多亿不享受银行服务的人;不是与美元等主权货币竞争,而是强化美元等篮子货币的国际地位;如果美国不支持,其他国家(主要是中国)会带头,对美国经济金融的国际领先地位造成严重影响!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这就需要分析按比例与一篮子货币挂钩的天秤的性质,并清楚了解其与主权货币或法定货币的关系。

一个

与一篮子货币全面挂钩的结果是创造一个超主权货币。

必须明确的是,与单一货币挂钩的“稳定货币”与与一篮子货币挂钩的“稳定货币”有着本质的区别:前者实际上是其挂钩货币的“代币”,而后者不再是代币,而是一种全新的超主权(无边界)货币!作为一个以一篮子货币资产为储备的无国界货币,如果没有独立严格的监控,会很可怕!

这种与一篮子货币挂钩的想法可能源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SDR。上世纪60年代末美元危机爆发时,IMF设想推出与一篮子货币挂钩的SDR,取代美元成为新的国际中心货币。但由于技术挑战极其复杂,缺乏足够的法律保障,特别是在美国的反对下,SDR只能成为使用范围极其狭窄、规模非常有限的政府间特别储备,难以成为真正的全球流通货币。根本原因是这种假设超出了时代发展的阶段:世界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国家主权独立状态,需要依靠综合实力和国际影响力赢得国际话语权,包括国际中心货币地位的发展阶段,远未形成全球统一(地球村)治理的格局和机制。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要推出一种与一篮子主要国家货币挂钩的超主权货币,与篮子货币同时并存,甚至依次挑战甚至取代大多数主要国家货币的国际中心货币地位,就会遭到大多数主要国家的坚决反对,很难真正推出并有效运作。

Libra可能在技术和操作模式上有所创新,但本质上与SDR没有太大区别。不仅其架构设计和实际操作面临非常复杂的问题和风险挑战,难以自行操作,还缺乏足够的法律保障。需要由有利益关系的非政府组织组成的管理协会来管理,与主权货币共存共运,这将给全球货币金融体系带来巨大的冲击和风险。

必须指出的是,这并不像有些人认为的纳入天秤货币篮子会提升这些货币的国际影响力;美元主导的一篮子货币将维持甚至加强美元的主导地位,这将得到美国的大力支持。事实上,如果这种超主权货币真的能在全球流通,必然会削弱甚至取代美元的国际中心货币地位,对美国影响深远。否则,SDR早就成功了。

我们可以借鉴的是,即使是得到最强大国家坚定支持的欧元,也必须得到欧元区国家法律的认可和保护,彻底取代欧元区原有的国家货币,成为新的、唯一的区域性主权货币。欧元不可能和原有的国家货币共存共运。

为什么国家主权货币难以替代?

经过几千年的发展,货币的形式在不断变化,现在已经从实物货币发展到信用货币,甚至从有形货币发展到无形货币(数字货币)。然而,由于种种原因,这些深刻的变化中有一些并没有被准确地认识和把握。目前,理论界和实务界对“什么是货币”,尤其是“什么是信用货币”,“为什么是国家主权货币或法定货币,而不是当今社会的非国家货币”,几乎没有准确一致的说法。随着法币的不断曝光,引发了很多新的理论和货币理论,以及各种“数字货币创新”。

纵观货币发展史,一个清晰的路线图是:货币是基于商品交换的需要而产生和发展的;货币的本质属性和核心功能是价值尺度和交换媒介,基本功能是支付手段和价值贮藏。货币从最初的商品实物货币,到国家规定的金属货币,再到金属本位制的纸币,再到与实物商品完全分离的纯信用货币,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裂变)。信用从有形的纸币、硬币发展到无形的银行存款或数字货币,货币的非现金化、数字化趋势越来越明显。

现在世界各国的货币基本都属于信用货币,已经不是实物货币了。在讨论货币的时候,停留在实物货币阶段而不是信用货币是不现实的。

那么,货币为什么会从实物货币发展到信用货币呢?钱的“功劳”是谁的功劳?信用货币为什么表现为国家主权货币或法定货币?

事实上,随着货币的不断发展变化,特别是纸币出现以后,人们已经越来越意识到,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货币的作用会越来越重要,它的功能也会越来越丰富。它的表现形式可能不断变化,但它作为价值尺度的本质定位和核心功能,以及支付手段和价值贮藏的基本功能不会改变。要充分发挥货币作为价值尺度的核心功能,最基本的要求是保持货币价值的基本(相对)稳定。

为了保持币值的基本稳定,理论上需要使一个国家的货币总量与其主权范围内能够受到法律保护并需要货币化(可交易)的社会财富总量相对应。这样,货币就必须从社会财富中分离出来,成为社会财富的价值对应物或表征。货币成为纯粹的价值单位或价值符号。相应地,曾经作为货币的黄金、白银等实物必须退出货币舞台,回归其社会财富的本源(实践证明,以实物财富作为货币,由于其实际供给往往严重偏离社会财富规模的变化,容易导致严重的通货膨胀或通货紧缩,难以保持币值的基本稳定)。

于是,货币当局(央行)购买必要的货币储备(主要是黄金等贵金属和美元等硬通货)投放基础货币,从而决定货币的价值尺度,获得人们的信任。此外,越来越多的金融机构通过发放贷款或购买债券等间接融资方式向债务人提供资金。这种由金融机构以经济融资形式投入的资金,实际上是以债务人已经拥有或将拥有的财富作为担保,使其获得所需的资金。这也是在货币当局之外,引入全社会来评估社会财富的规模,并据此投入相应的货币。

在此基础上,货币当局进一步选取有代表性的项目,根据其对人民生活的影响程度给予一定份额,形成“总物价指数”。价格总指数的波动近似反映币值的波动,采取多种方式调节货币供应量,以保持价格总指数(币值)的基本稳定。这就给了货币供应量和货币总量变化之间很大的调节空间,从而形成了“货币政策”,与“财政政策”一起成为当今社会宏观调控的两个非常重要的政策工具。

从上面可以看出,所谓信用货币的“信用”,不是发行货币的机构(如中央银行)本身的信用,也不是政府或财政本身的信用,更不是通过贷款投放货币的银行的信用,而是整个国家的信用,这种信用是建立在整个国家的可交换社会财富的基础上的。是国家赋予货币当局发行和管理货币的权利。因此,央行发行货币并不是央行的债务,央行根本没有向货币持有者支付任何财产的承诺;也不是政府税收支持货币,只能支持政府债务,根本支持不了整个货币(政府信用只能支持政府债务,不能支持全部货币)。政府接受纳税人用货币纳税,只是增强了货币的流动性和可信度。

为了使一个国家的货币总量与其财富规模保持基本对应,需要在国家层面对货币总量进行控制,并通过国家主权和法律进行保护,而不是分散到非政府组织进行自我控制。因此,信用货币成为国家的“主权货币”或“法定货币”。

当然,货币也应该起到交换媒介和支付手段的作用。因此,需要运用各种技术手段,不断改进货币的形态和运行方式,不断提高货币运行效率,降低其运行成本,加强对风险的监管和控制。但是,无论货币的表现形式如何变化,其本质地位和核心功能不能变,金融为实体经济服务的宗旨不能变。

在明确了货币的本质属性、发展逻辑和根本要求之后,不难得出以下四个结论,即“三难之一”:

A.“货币非国有化”很难实现。

在国家依然存在,主权独立难以消除的条件下,国家主权的缺失对应的是受法律保护的财富。试图取代国家主权货币,推行“货币非国有化”(哈耶克极力推动),违背了货币发展的规律。不是进步而是倒退,这注定是不可能实现的。

B.“网络加密货币”难以成为现实

按照黄金原则设计,严格限制总量和周期供给,缺乏网络加密货币(如比特币、以太坊等。)对应的是受法律保护的国家主权和财富。它违背了信用货币的基本逻辑,其价值很难保持基本稳定,因此容易出现大幅波动。所以很难成为流通货币,只能成为一种特殊的数字资产,可以用来投机,也可以作为网络社区(商圈)的特殊货币,但不可能替代或颠覆国家主权。从事这种数字资产投机,风险会非常突出!开放式期货及衍生品交易、基金公募和私募等。以这种网络加密货币为标的,必须遵守相关的金融监管和法律法规。

这种网络加密货币过于强调隐私保护,难以满足金融监管的要求。很容易被用于非法交易。需要严格监控买卖这种加密货币是否符合法定货币。特别是要强调投资者用法定货币买卖加密货币过程中的“本名、原币、原账户进出”原则,防止买卖加密货币被用作逃汇、转移资产、商业贿赂、恐怖主义传播的中介和手段。

C.只有代币才能与法定货币的等价物挂钩。

需要明确的是,在一个只允许唯一法定货币流通的国家,并不意味着不允许在一定范围内使用被赋予了特殊权利和义务的“代币”的存在,比如娱乐场所的“游戏币”,一些单位食堂的饭票(卡),一些商场的购物券(卡),电商平台上的积分或“代币”等。但这种代币必须在指定范围内使用,只有原币才能进出。应控制其转让和赠与,防止其成为商业贿赂和腐败的工具。

即使利用区块链等新信息技术推出与单一货币挂钩的稳定货币,无论其表现形式和操作方式如何变化,也只能是其挂钩货币的“令牌”。不可能成为真正的货币,取代或者颠覆法定货币,需要接受代币的基本监管!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各种与法定货币等价物挂钩的数字代币,除了主要用于各种网络加密货币的交易之外,并没有起到其发行者所宣传的颠覆性作用。它们的实际应用场景有限,与法币相比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优势,而且很多寿命都很短。

D.通过与一篮子货币全面挂钩来构建超主权货币的想法很难成功。

如果说“网络加密货币”和挂钩单一法币的稳定货币有可能推出并发挥一定作用,那么想象一种新的挂钩一篮子货币的“非国有化货币”来创造一种无国界的、超主权的,必然与主权货币竞争,却无法与国家主权货币共存共荣,那简直不现实。即使IMF出面建立一个超主权的eSDR,情况也是如此。

所以,马克扎克伯格的证词没有谈到天秤的关键问题,仅仅是数字金融创新可能带来的好处(并不确定)掩盖了他试图建立超主权货币可能带来的影响和风险,这很难让人信服!

(作者是深圳王海集团首席经济学家、中国银行前副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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